就没问题了吧?”
解忆看了一眼毒瘾发作的冯小米,没人看管的话,他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高山遥那边,他们三个同处一室,也能规避一定的风险。
原野和她想的差不多,点头同意了高山遥的分配法。
“臭死了,你们还要在这里站多久?我要出去了。”高山遥皱了皱鼻子,抬脚往桑拿室外走去。宗相宜立即跟了上去,陈皮紧随其后。
解忆本想问他们晚上要在哪里过夜,但考虑到两方已经疑窦丛生,高山遥并不信任她和原野,她最终还是咽下了问句。
桑拿室里的气味的确很不好闻,剩下的五人沉默了许久,唐柏若开口道:“再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出去吧。”
五人一路无言,关上了桑拿室的门,往过夜的休闲厅走去。
压抑的空气充斥着整个空间。
解忆的左手边是漆黑一片,无限延伸出去的玻璃墙,右手边则是沉默的众人,以及一片雪白的墙壁。
这是绑架案发生的第四天,第二个命案发生了。
她真的能够在最后一天之前阻止幕后黑手吗?
解忆抬起眼,悄悄看着身旁的唐柏若。她比往常更加安静,脸色也更加没有血色,她低垂着双眼,目光无神,好像正透过冯小米讲述的残骸中,寻找解扬失踪的痕迹。
解忆害怕了。
害怕保护不了母亲。
害怕她已经知晓的孤独一生,将会在母亲的未来里再次上演。
她自己的未来,怎样都好。
重返二十年前,已经是个奇迹。冥冥之中一定有着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只有她才能改写的历史。
解忆看着唐柏若失魂落魄的神情,短暂的动摇后,更多的勇气和坚定涌现出来。
“只要你我相信,我们就还会相遇。”
解忆的双手渐渐合拢成拳。
这一次,她一定要改变母亲的命运。
◎命运没有给她绽放的机会。◎
“你说什么?”
教学楼背面的树荫下, 高山遥双手抄在运动校服的裤子里,不可思议地眯起了眼。
站在他面前的,是身形柔弱的同班女生。
唐柏若再一次重复了她的问题:“你为什么要针对解扬?”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高山遥反问, 神色不悦。
“……因为我和他是好朋友, 我们是一个村子长大的朋友。”
“这和我没关系,别来烦我。”
高山遥转身要走,唐柏若一个箭步, 再次挡在他面前。
“你想干什么?”越皱越紧的眉头显露着高山遥逐渐高涨的怒气。
“如果是我们哪里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唐柏若目不斜视地看着他,“请你今后不要再针对解扬了。”
“……唐柏若, ”高山遥缓缓说道,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 你要是惹火了我, 你就来代替解扬。”
一切方法都试过了。
所有的路都是绝路。
仅剩的路, 只有一条。
唐柏若强压着内心巨大的屈辱和愤怒, 向始作俑者曲下了双膝。
她在那双昂贵的限量版球鞋面前折下了自己的头颅。
“求你了,不要再针对解扬了……”
如果有任何方法可以拯救解扬。
她愿意去做。
哪怕是跪在施暴者的面前,乞求他的一丝怜悯。
“求人, 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求我?”
头顶传来高山遥嘲讽的声音。
她抬起头, 对上高山遥的眼神。
他的眼中的确有怜悯,不过不是对解扬的,而是对一无所有的她。
“如果你真的想来换他——”
“放学之后, 一个人来体育仓库找我。”
伴随一声冷笑,高山遥越过跪在地上的唐柏若, 径直走向远方。
直到高山遥的身影完全远去了, 她才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唐柏若回到教室的时候, 高山遥已经坐回了座位。他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左手百无聊赖地转着一只钢琴烤漆的黑色钢笔。他明明什么都有了,眉宇间却依然充斥着不快乐。
多么讽刺啊,他都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了,他却依然感到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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