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用晚膳时候,黎凝警惕地看着下人将菜肴一样一样摆好,直到最后吃完晚膳,都未再见那一碗让她舌苦心苦的黑色药汁。
仔细想来还有点不习惯呢。
不过黎凝喜欢这个不习惯。
用完晚膳黎凝与裴濯在小院里消食,今日她心情不错,对裴濯说的话也比往日要多,更甚在回到屋内看见裴濯拿出小瓷瓶吃下一颗药丸的时候,黎凝也未说什么。
这便是默许了。
◎大霁与西羌的战事,怕是要提前了。◎
许是今后不用再面对那古怪难闻的药味儿的原因, 黎凝身与心都愉悦许多,结束之后懒洋洋地趴伏在裴濯身上,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待气息平稳得差不多, 黎凝突然想到什么,抬起脑袋。
现在二人的姿态, 不正好就是……她在上,裴濯在下?
可是每回都是结束之后裴濯才从她身上下来, 她该怎么做才能一开始就是上边的那个呢?
于是,黎凝悄悄地、慢慢地往下挪动一点点, 尝试。
“在想什么?”注意到黎凝的走神, 裴濯问。
今夜的黎凝格外好说话, 愿意配合他的动作,甚至会主动攀附他。
若是能再来一次……
念头刚起, 两人俱是一僵。
黎凝动作极其缓慢地挪蹭离开那里。
裴濯终于察觉到黎凝的小动作,哑声问她:“怎么了?”
黎凝才不会跟他说实话,闷声道:“没什么……”
身上还有黏腻的薄汗, 黎凝熟练地使唤裴濯:“我想去沐浴。”
裴濯去将烛火点亮, 灯光亮起的那刹黎凝闭上眼, 随手扯过一旁的春衫给自己盖上。
她还羞于在裴濯面前完□□露。
裴濯重新走回来, 托着她的臀将她竖抱起, 抱着她去浴室擦洗。
黎凝身上仅披着那件薄薄的春衫,拢紧了它不让它滑下。
纵使她再不愿在灯光下被看见, 裴濯帮她擦洗的时候还是无可避免地会瞧见, 黎凝又没力气自己动手, 索性放弃遮掩。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 黎凝翻身入了床榻里侧, 沉重的眼皮立刻阖上。
只是还没睡熟她又睁开眼, 转头提醒刚将她抱在怀里的裴濯:“有些热。”
最近日头渐暖,夏意初露,两人抱在一块儿更热,黎凝不想再出一次汗。
裴濯身躯往后退开一些,让两人相贴之处留出空隙,环住她的手却没有松开。
黎凝困极,不欲与裴濯争辩,由他去了。
日子就这般不紧不慢地过着,很快春日到了尾声,孟夏来临。
在将近一个月见不到陆芷瑜之后,黎凝终于收到陆芷瑜的邀约,与她在茶楼小聚。
“你近日是在忙什么。”黎凝人还未坐下就先问,“见不到你人,信中也不与我提究竟是何事。”
陆芷瑜面上带着温婉的浅笑,解释道:“有几家媒人去府中说亲,我娘这段时日便让我待在府中,与她一道相看哪家公子适配。”
黎凝未曾想到是这样原因,揶揄道:“从前是我与你说起我娘给我安排人相看的苦恼,如今却轮到你。”
“如何?”黎凝好奇道,“阿瑜可有看上的?”
陆芷瑜端起茶抿了一口,缓声道:“家世相貌无可挑剔,只是——”陆芷瑜垂下眼,犹豫道,“不知为人如何。”
黎凝内心有些感慨。
陆芷瑜才貌双绝,性子温婉柔静,能配得上她的儿郎,也该是万里挑一的青年才俊。
“不急,你可先了解清楚再做打算。”黎凝笑道,“只有这世上最优秀的儿郎才配得上我们阿瑜。”
陆芷瑜莞尔,又想起什么,问黎凝:“如今你与裴公子如何了?”
陆芷瑜记得,黎凝一直很想在某事上彻底赢过裴濯,让裴濯承认黎凝比他厉害。
黎凝眼神闪躲两下,脸色飘上绯红,嗓音有些不自在。
“虽、虽目前还未能压他一头,但应当也快了。”黎凝想起最近夜里的云雨,以及她藏在书房之后还未再翻看的小画册,语气不由坚定几分,“我会努力找到时机。”
陆芷瑜也不清楚黎凝所说何事,并未多过问,只轻声宽慰道:“量力而行,别勉强自己。”
黎凝应下。
也不算勉强,比起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如今她也算有所长进。
两人攒了好些话要说,一直从早晨聊到日暮西山,到了不得不归家去的时辰,两人才离开茶楼,上了同辆马车暂行一段路。
在这个时辰,正好赶上朝中官员下值,街上几辆马车交错而行,还有官员打马在旁。
行至交叉口,陆芷瑜从黎凝的马车下去,要上陆府的马车。
黎凝也下来,同陆芷瑜道别。
“那人是谁?”黎凝疑惑地朝某处看去。
不远处有一道目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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