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望向她,认真问道:“与我交欢,郡主厌恶吗?”
如此直白露骨的话,把黎凝问得一愣。
她偏过头,并不正面回答。
“不知。”
“厌恶与不厌恶,只有两种感受,为何会不知。”
其实黎凝心中清楚自己感受,只是难以启齿。
那种酥麻颤栗感实在陌生,身体也变得不可控制,实在古怪极了。
疼是会有些疼,但也未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只是两人那如此亲密的姿态是从前未有过的,她还无法习惯。
“不算厌恶……”黎凝垂下眼,喃喃道,“只是不太适应。”
“不算厌恶……”
裴濯琢磨她的话。
昨日她半推半就的答应,裴濯不可否认其中有她对他的怜悯在里边,要说情愿应当也是有的,只是不知哪者更多。
今日他去上值时她又还睡着,不知她醒来时会否恼火,或是懊恼自己昨日松口。
“郡主可会后悔昨日答应我。”裴濯又问。
黎凝顿时蹙额,毫不犹豫道:“本郡主从不做会让自己后悔之事。”
裴濯静默看她片刻,弯起眼笑了。
他凑过去吻她,劝诱道:“那我们多试几回,郡主就能很快适应了。”
说来说去,他就是为了此事费尽心思。
黎凝总算看透,偏不如他意,推他一把,敷衍道:“改日罢,我此刻真的困了。”
“改日是何时?”裴濯不给她含糊的机会。
“改日就是几日后。”黎凝应付道,“几日就是十日之内,我说话算话。”
虽这般说着,但黎凝心中也不大确定。
怎么她就得是被裴濯压在身下的那个?
可是在上边好像更费力些……
且她也不大清楚要如何做。
凝思间,黎凝想起出嫁前长公主给她看的那些小画册。
里边记载许多内容,她避着裴濯学一学,待学成之后兴许能比裴濯厉害罢?
黎凝暗暗下定决心,心道一定要快些学会,至少要比裴濯厉害。
得黎凝承诺,裴濯见好就收,拥着她入眠。
两日后,天朗气清,黎凝让人把屋里一些器具拿出去外头晒晒日光,并借此机会嘱咐冬雪把出嫁前从长公主府带来的、装有小人画面的瓷器画册都拿出来,再偷偷藏好。
冬雪一一照办,先是让人从屋里搬些箱匣,自己再谨慎地把那些画册放到一边,接着继续指挥人搬运。
“郡主,在床底下发现一个箱匣,那好像是姑爷放的。”冬雪不知如何处理,请示黎凝,“需不需要一并拿出来晒晒?”
床底的箱匣?
自成婚以来,黎凝可从未见过裴濯从床底取过什么箱匣出来过,那多半也放了有些时日,兴许连裴濯自己都忘了。
想来也不算重要,若是重要,两人同住一屋,裴濯也该提醒她不能去动才是。
黎凝决定做戏做到底,道:“一并拿出来给它晒晒。”
冬雪领命,命人将箱子搬出来,再打开将里面东西取出。
“郡主,箱子里有一些写了字的纸张,还另有几个小匣子,再有一条……”
黎凝并不关心这些事,只想快些去“学习”那些小画册,满不在乎打断:“纸张就别晒了,还有其它不能见日光都拿进去放好,空箱子能晒就晒一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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