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朝她伸出手,顾及周围还有下人,仪态万千的小郡主很给面子地把手伸出去给他牵,跟他乘上一辆马车。
黎凝原先那辆马车虽也够宽敞能容下二人,但太过花哨招摇,裴府向来低调勤俭,现在他们二人乘坐的这辆马车便是普普通通的印着裴府徽印的马车。
这辆新马车里头的装备到底不如黎凝原先那辆齐全,连个火炉都没有,还好冬雪心细,早就准备好了个暖和的汤婆子。
进了车厢,黎凝立刻松开裴濯的手,独自坐到一边。
在外人面前他们是相敬如宾恩恩爱爱的夫妻,实际上用貌合神离来形容都不为过。
黎凝坐在马车里,汤婆子便放在她腿上用来取暖。
一旁的裴濯频频望过来,看了那个汤婆子好几眼,黎凝终于注意到,没忍住问:“我这汤婆子可有什么问题?”
莫不是他冷,看上她的汤婆子了罢?
裴濯上移视线去看她,问:“这汤婆子很暖?”
黎凝感觉自己猜对了,霎时警惕起来,她可只带了一个汤婆子。
于是黎凝往边上又挪了挪:“当然暖,不过我只有这一个,你若是想要,我可不给你。”
“我不要你那汤婆子。”裴濯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郡主若是怕冷,不如坐到我身边来,我比那汤婆子还好用。”
黎凝的脸霎时一热,哼一声偏过头去,小声嘀咕一句:“不害臊……”
看上去不是很想再跟他继续交谈的模样。
裴濯挑眉:“郡主夜里可不是这样冷淡。”
不是这样冷淡?难道她夜里很热情吗?
黎凝拧眉,又转过来,正欲问清楚她夜里哪样,就听裴濯用哀怨的语气控诉:“郡主夜里好声好气哄我,让我同你睡一张床,没想到到了白日,郡主一下了床便翻脸不认人,此刻更是连坐在我旁边都不肯。”
被他说得她好似那负心汉一般,而他则是因被丈夫冷落而欲求不满的怨妇。
黎凝被自己打的这个比方吓得不轻,担心马车外的下人听到这一听就很容易惹人误会的话,慌乱地让他赶紧闭嘴。
裴濯不但不收敛,气焰还渐长:“郡主敢做,还不敢承认了?”
胡说!
长乐郡主向来敢作敢当,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黎凝冷静下来,与他协商:“那你想要我现在如何做?”
“那好办。”裴濯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愿意给她个赎罪的机会,“郡主坐到我身边来,我便对昨晚的事既往不咎。”
为了让他闭嘴,不再说那些惹人遐想的胡话,黎凝不情不愿地挪过去。
“这才对。”裴濯满意地笑道。
黎凝内心复杂,等新婚头月过去,裴濯休想她再像昨夜那般让她哄着挽留他共睡一张床榻。
二人到长公主府时,府里的人欢欢喜喜地来迎,长公主正在花厅等他们。
一踏进长公主府的大门,黎凝就撇下裴濯快步朝里跑去。
“娘!我回来啦!”
黎凝人还没见着,声音就先传到长公主耳里。
什么仪态什么端庄,黎凝此刻统统顾不上,更忘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长公主嘴边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住,起身过来,接住朝她扑过来的黎凝。
“都这么大个人了,稳重点。”但长公主也只是笑笑,并没有推开。
自黎凝上学堂之后,她的性子就没有再像现在这般跳脱过,何况近几年长公主对她越来越严厉,黎凝连对她撒娇都很少,此刻全是因为她已经快两日没见到长公主,想得紧,才会做出这般失态的事来。
望着这一幕的裴濯突然在想,会不会有朝一日,黎凝见到他时也能这么喜悦地朝他扑过去抱他。
长公主往后看去,发现自己女婿就站在后头,她把黎凝拉开,嗔怪道:“你怎的自己一个人先走,都不等等青安。”
裴濯在这时走上前来,温而有礼,浅笑道:“阿凝想母亲想得紧,今日一早边起,迫不及待想见到母亲。”
黎凝去瞥他,心道他改口改得真顺畅。
长公主听完裴濯这话,心里说不高兴是假的,她赶紧招呼裴濯:“青安快进来坐。”
三人坐下之后,基本上就没黎凝什么事儿,长公主与裴濯交谈甚欢,全然忘了旁边还有她女儿在。
偶尔把话头引到黎凝身上,黎凝刚要接嘴,他们二人又继续交谈起来。
一直持续到快可以用午膳的时辰。
“阿凝可饿了?”
裴濯温声浅笑,朝她看过来。
可算是有一句她能接嘴的了,黎凝点点头。
长公主看看裴濯,再看看黎凝,传令下去准备用午膳。
裴濯去帮忙布菜的功夫,长公主走到黎凝身边,悄声问:“青安待你如何?”
黎凝不想让长公主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并非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和谐,也不想让长公主再为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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