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出来的突然,司机还没把车开过来,只好站在路边等。
郁凇拎着外套跟过来,走到离她两三米的距离,停下了。
“别和我置气,行吗?”他的声音清冷又低沉,在这幽静的深夜里,显得有些迷茫,“我哪里做错了,可以改。你别为了躲我,深夜跑出来,不安全。”
“谁躲你了?”盛如馨嗤道,“我的事与你无关,请你别自己对号入座了。”
似无声地叹了口气,郁凇缓缓走前几步,站到她面前:“那我们可以谈谈吗?”
“没必要。”
“我觉得有必要。”郁凇无奈道,“盛伯伯把你交给我,那我自然要照顾好你,不能让你不开心。”
他管父亲叫“盛伯伯”,听起来无比刺耳。
果然他并不认可他们之间的这段婚姻。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纸协议,为了偿还恩情罢了。
强忍住眼底汹涌的酸涩,盛如馨绷紧脸庞,冷漠道:“我开不开心,并不重要,你我之间不必关心至此。不过是协议结婚而已,我为了避劫,你为了报恩,一起走个形式就好。其它我们就当陌生人,保持距离,互不牵扯。”
这话说得实在无情,郁凇听得皱眉,漆黑的眸子阴郁而晦暗:“我……的确是为了报答你父亲的恩情没错,但是答应跟你结婚,我也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担心你受委屈,也怕你会后悔。”
不知道她这些天的别扭究竟是因为什么,郁凇百思不得其解,猜测她也许是后悔了。
默了会儿,他低声道:“若是你现在后悔了,我可以提前和你解除协议,还你自由。”
娇俏的杏核眼立时瞪起来,盛如馨抬头紧盯着他,气得满腔怒火。
“我后悔?我看是你后悔才对吧?”她含着嘲讽冷哼,“说得冠冕堂皇,满口仁义道德,你要想离婚就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假惺惺!”
俊挺的眉峰紧蹙成一个大疙瘩,郁凇满是诧异道:“我什么时候想离婚了?”
“你不想离婚,那你提这些干什么?”盛如馨再也忍不住了,气冲冲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南州干什么!”
“这跟南州有什么关系?”
“你不就是去南州找你的白月光吗?”盛如馨紧紧攥拳,冷眼看着他,“嘴上说着尽你的本分,背后就背着我去找别人,这就是你所谓的本分?”
“当然,想找谁都是你的自由!”强压住满腔郁愤,她又别开脸,自嘲道,“是我们盛家不仁义,不该拿恩情为难你,强迫你和我结婚,耽误了你们两情相悦!你若是不满,尽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来,谁也为难你!我盛如馨还没到愁嫁的地步,想娶我的人多得是,又不是非得你一个!”
“什么白月光?”郁凇紧皱着眉,心里隐约有个猜测,“我和谁两情相悦?”
“张芳!”盛如馨咬着牙,大声道,“非要我说出来是吧!”
终于把满腔怒火发泄出来,她冷着脸别向一边,感觉十分难堪:“很抱歉,无意间听到你打电话,并不是故意偷听!明天我就去找我爸,你放心,他会听我的,明天我们就离婚!”
两手撑在腰间,闷闷地喘了会儿粗气,郁凇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张芳不是我的白月光。”
014
“张芳不是什么白月光。”郁凇紧蹙着眉, 面色沉郁道,“她?是我的妹妹,亲妹妹。”
“她?五岁那年?, 被?我那个爹送人了,后?来改名?叫张芳。”像被揭开埋藏最深处的伤疤,露出鲜血淋淋的伤口?,他的声音又低又哑, 在瑟瑟萧索的冷风里, 几不可闻。
盛如馨眨了眨眼, 彻底愣住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 事?实竟然是这样。
“你……还有个妹妹?”
郁凇点了下头, 没说话。
宕机的大脑过了许久才慢慢反应过来,盛如馨满身局促地?站在那里, 两手攥着链条包的肩带,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对不起……”她?讪讪的, 半晌, 终于憋出一句话, “是我误会了。”
“没事?。”郁凇看到司机把车开过来了, 走过去拉开右后?车门, 让她?进去。
盛如馨顺从地?坐进车里,眼看着他把车门关上, 又从车后?绕过去, 拉开左后?车门,坐到她?旁边。
连忙将目光转向窗外,盛如馨不去看他, 可是身旁的人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却依旧是满满的存在感。
就?像架在火堆旁的一条鱼, 虽然触不到火,却还是被?那灼热的温度慢慢烤干了。
盛如馨坐在那里,感觉如坐针毡,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在幽暗狭窄的车厢里渐渐蔓延开来。好在车厢里没开灯,不然的话,她?那羞红的脸颊就?藏不住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那个张芳竟然会是郁凇的亲妹妹。而她?却错当?成他的白月光,暗自误会了那么多年??
想到那些年?里兜兜转转的那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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