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嗜杀的性格。
现在不一样了。
虽然并没有真实经历阿比盖尔神宫陷落的那一天,但在梦境中跟着赫尔墨斯这么久,温黎心里已经有了笃定的猜测。
——阿比盖尔,是魔渊之主亲手杀死的。
然后不知道出于一种怎样的目的和心态,他选择将这一切祸水东引,挑起泽维尔和赫尔墨斯之间的争端。
而魔渊之主却在这件事中美美隐身。
没有人会怀疑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神后。
温黎弯着腰背对着赫尔墨斯,没有察觉到他肉眼可见冷淡下来的眸光。
水晶吊灯的光晕映入他淡金色的眼眸,像是深深浅浅的琥珀,漾着迷人而深情的涟漪。
赫尔墨斯垂眸,没有再看向那个方向。
浓密的睫羽扫下来,掩住眸底的情绪。
他低头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鲜红的酒液染在唇角上,将他因为衰弱而略显苍白的唇瓣染上一种血腥的色泽。
有些时候,在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一件事时,他是否真的做过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满足所有人的猜想。
他们总是不愿意为违背自己想法的事实买单。
赫尔墨斯看着杯中的倒映,再次抬起头来时已经染上云淡风轻的笑意。
“是啊。”
温黎一愣。
她转过头,从泽维尔身边重新飘回赫尔墨斯面前。
金发少女伸出一只手,虚虚搭上他的额头。
金色的吊坠闪烁了一下。
她半透明的手掌穿过了空气,没有在他额间留下任何痕迹。
也没有任何触感。
“哎,果然还是碰不到。”
金发少女有点懊恼地甩了甩手,重新把手收回来背在身后。
半晌又像是想到什么,她重新伸出来在赫尔墨斯眼前晃了晃。
“真的看不见吗?”少女语气有点懊恼,遗憾不加掩饰。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倾身靠得很近。
金色的碎发荡漾在空气里,被鼻尖的气流吹拂,微微浮动。
“就算碰不到,您也应该没有生病吧?”
她扁着嘴重新直起身,不满道,“既然是这样,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
“这不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赫尔墨斯大人。”
赫尔墨斯懒散垂落的睫羽轻轻颤抖了一下。
他抬起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上眉心,辨不清意味的视线落在泽维尔身上。
迎着几乎将他活剥的眼神,他微笑道:“所以呢,要杀了我吗?”
泽维尔赫然抬眸,眸底涌起狠戾,俊脸上像是覆上一层冰霜。
“哎,别这样啊赫尔墨斯大人,说得还真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
金发少女无奈地飘过来,若有似无地挡在赫尔墨斯和泽维尔之间。
赫尔墨斯金眸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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