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时间给他毕业了,他只能退学。
高中时候班主任常说,考上大学就好啦,你们就自由了,可以享受自由了。
毕业那天他们都是抱着这种想法,把卷子丢掉,把旧课本丢掉,连秦晗都很憧憬大学的生活。
可是张郁青没能享受过那样轻松愉快的大学时光。
生活没给他这样的机会。
秦晗哭得很难受,罗什锦甚至以为她是吃苹果把牙给硌掉了。
他抓耳挠腮了半天,最后给张郁青打了个电话。
罗什锦按开免提:“青哥!”
“嗯?”
张郁青大概戴着口罩,朦朦胧胧的声音从罗什锦的破手机里传出来,莫名染上了沧桑。
秦晗鼻子一酸,眼泪又顺着脸颊哗啦啦淌下来。
罗什锦大喊:“青哥,我开着扬声器呢,你跟秦晗说,她好像被苹果给噎傻了。”
“怎么,打听我的事情打听够了?”
张郁青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出来,好像曾经被生活几乎压断脊梁的少年不是他一样。
他是可纳百川的海,默默承受着苦难,不起一点波澜。
秦晗带着哭腔:“张郁青,遥南斜街为什么不拆迁,它为什么不拆迁啊”
她像前些年听说遥南不拆迁的幽怨小老太太,揉着眼睛,嘟嘟囔囔。
拆迁了他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张郁青在电话那边居然乐了:“憋回去,哭什么,罗什锦是不是又给我加戏了?”
“哎我没有,我都不知道她为啥哭,我一回头看她就这样了,吓死我了,我以为她把牙磕掉了呢,看半天,也没淌血啊。”
“而且我俩也没唠拆迁的事儿啊,她怎能突然想到拆迁呢,秦晗家在遥南斜街有房子啊?”
“不是青哥,我怎整啊?我是不是先把她送回你店里比较好啊?”
在罗什锦一句又一句的真诚发问中,秦晗慢慢抹干净眼泪。
她目光坚定,忽然说:“张郁青,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电话里的人顿了顿,才笑着说:“小屁孩。”
脸红 觉得她单纯得可爱
夏季正午的阳光烤得人发丝滚烫, 秦晗的眼泪很快干了。
她蹲在罗什锦的三轮车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一样, 认真地说:“走吧。”
罗什锦莫名其妙地看了秦晗一眼:“你也要跟着我进去?去看张奶奶?”
“嗯!”
秦晗想去看看抚养张郁青长大的老人。
17岁的小姑娘, 不知道该怎么去喜欢一个人,只是觉得, 关于喜欢的人的一切, 她都想要参与其中。
张奶奶住的小院子不大,没有卖书的刘爷爷家院子宽敞,但看起来还算整齐。
窗户都擦得亮亮的, 院子里种着一盆绿植
好像不是绿植, 哦, 是一盆大葱。
“张奶奶!”罗什锦喊了一嗓子。
张奶奶是很瘦的那种老太太, 眼睛不大, 下耷的眼皮把眼睛压成细细的一条缝, 但看起来挺慈祥的。
她坐在轮椅里,在门前晒着太阳。
听见罗什锦的喊声, 张奶奶缓缓看过来:“哦, 什锦来了啊。”
见张奶奶的目光落到秦晗身上, 罗什锦笑着给她介绍:“张奶奶,这是我和青哥的朋友, 秦晗。”
秦晗还挺诧异的,她一直觉得罗什锦不怎么喜欢她,罗什锦居然会说她是朋友。
但更另秦晗诧异的是张奶奶。
老太太听完, 忽然把挂在胸前的一副小老花镜戴上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在仔细看她。
秦晗有些不好意, 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稍稍往后挪了一点点:“奶奶好。”
“张奶奶!您看我怎么不戴眼镜看啊?我不值得您戴上眼镜仔细看看吗?!”罗什锦喊起来。
张奶奶眼睛一眯,用手把罗什锦挡到一边,嫌弃地说:“你那一脸的横肉,有什么看的,听声音还感冒了,离我老太太远点,不要传染我。”
罗什锦噎住,捶胸顿足,拎起手里的塑料袋:“看见了吗!我!可是给您送药和苹果的人!”
可惜张奶奶当他是空气,隻专心盯着秦晗,片刻后,目露欣慰地说:“嗯,小姑娘长得讨人喜欢,不错不错,太不错了。”
罗什锦把塑料袋甩得哗啦哗啦响:“不是,奶奶,您可别搞错了,秦晗可不是我女朋友。”
“当然不是了。”
张奶奶慢悠悠瞥了罗什锦一眼,“小姑娘这么好看呢,一定,一定是我孙子的女朋友!”
秦晗的脸瞬间烧起来,但又有一点点不那么想否认。
她17年来没动过什么小心机,却在这一刻,选择了沉默。
好像她不否认,就真的会变成张郁青的女朋友。
张奶奶滑着轮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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