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钰北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想,蛋糕再大不也是蛋糕,味道又没有区别,就是只在电视上见过,感觉很豪华,等我有钱了就送你一个那样的,我现在没钱,只能送你一个小蛋糕。”
他垂头叹息,宁逯笑着捏捏他后颈:“给我画饼?”
“什么话,我这是怀揣着美好的期许。”
何钰北一直觉得只要他长大了就会有钱,就能买想要的东西,就能实现一切愿望,全然不知道大部分人进入社会的第一步就是月薪三千。
宁逯没有告诉他这个残忍的真相:“行,那我就等着你有钱。”
他的剃须刀大概是派上了很大的用场,何钰北自作多情地这么觉得,因为突然有人上门来给宁逯说亲了。
来得那个大娘何钰北不认识,他一边写作业一边听着外面对他没有丝毫避讳的交谈,笔下的完形填空写着写着就开始给闭合字母填色。
宁逯刚回来的时候街坊四邻对他都是陌生的,但他每天早出晚归地干活,不知不觉就让人觉得他是个踏实能干的小伙子,长得又健壮俊俏,用大娘的话来说:“唯一的不好就是这个岁数了还没成家。”
大娘战术停顿,宁逯装傻地笑笑:“嗯。”
见他不接话,大娘只好自己接上:“也该找个媳妇了,家里没个知冷知热的伴儿终归不像个家,你说是不是?”
传统式的洗脑就是这样,总是喜欢用问句来试图引起共鸣,宁逯依旧寡言少语地点点头,大娘高兴地一拍手:“你说巧了不是,咱们村里就有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姑娘,正好也没成家,人长得周正,也勤快老实,干起活来那是没话说的,街坊四邻都知道,大娘也是看你老实不忍心看你一直打光棍,才愿意把这么好的姑娘介绍给你,你要是有想法就点个头,大娘安排你们见一面,要是能看对眼今年就能订上,转年就能抱个大胖娃娃,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你说是不是?”
何钰北手掌拄着头直翻白眼,是什么是,什么就见一面就订上了就生娃娃了,结婚这样的大事说出来像过家家一样简单,宁逯还不拒绝等什么呢。
他气闷,转念一想宁逯早晚是要成家的,确实年纪也不小了,尤其还是在农村,就算没有这个大娘,宁逯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意识到这个现实,何钰北顿时觉得心里莫名发堵,忍不住想吃根冰棍,一出去两个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他身上。
何钰北目不斜视,大娘好奇地瞅着他,眼神询问宁逯,宁逯笑笑没解释,婉拒了大娘的好意:“不用了大娘,我一穷二白的,别耽误了好人家的姑娘,就算我愿意人家也未必。”
大娘还要再劝,何钰北咬着冰棍出来了:“爸,阿姨好。”
宁逯讶异地看着他,随即抿住嘴角要笑不笑,大娘眼睛都瞪圆了,看看何钰北再看看宁逯:“这这这……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见宁逯不反驳,大娘脸色一变:“你都有儿子了你不早说,我还在这里跟你废什么话。”
宁逯毫无愧疚:“您也没问不是。”
作者有话说:
这本在更,就是慢,报一丝啊报一丝(心虚)
第8章
媒人愤愤离去,她是没想到宁逯看着年纪没多大,竟然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头前儿不说还反过来怪她不问。
院子里重归寂静,罪魁祸首咬着冰棍面对宁逯一点不心虚,反正宁逯也没怪他还顺着他的话说,很显然宁逯也不想说这档子媒。
看他那劲儿宁逯忍不住笑骂:“混蛋玩意儿把我月老吓跑了,找不着媳妇你负责?”
何钰北自有一套离谱到没边的逻辑:“你找媳妇不就是为了生孩子,生孩子不就是为了养老,我给你养老行了吧,跳过中间步骤获得一个能跑能跳会玩智能机的儿子,你赚大了。”
“谁给你说找媳妇就是为了生孩子的?”
“那还能为了什么?”
宁逯半笑不笑的表情里带了些何钰北一时间琢磨不透的意味,仿佛隔着一层磨砂玻璃,还不等他窥探个究竟人已经转身走了。
何钰北手忙脚乱地咬掉已经开始融化的冰棍的下半截追过去问:“什么意思啊宁逯,你别说话说一半啊!”
“没什么意思,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我马上就十八了!你去哪?”
“下地干活,给我十八岁能吃能喝的好大儿赚口粮。”
宁逯到底没把话说透,但何钰北不是傻的,这个年纪的男生私下里自有一套口口相传的生理卫生知识小课堂,虽然说起来好像不光彩,但在这个相对保守的社会环境下,这算得上是人类繁衍大计并未土崩瓦解的关键支撑。
何钰北也不例外,他得益于此,于是大概猜出了宁逯话里未尽的意思,心想快三十还没老婆的人该不会还是个处吧?
又觉得不可能,但一想到如果宁逯曾经和谁发生过亲密的关系……何钰北紧紧皱着眉用力地抓了抓头发在床上翻滚了两圈:“我在想些什么啊,快住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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