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自个儿不出错,旁人想要挑你的刺也得先在心里掂量掂量。”秋容姑姑伸手搀着她下轿,温和稳重的安慰叫陆知晚心情平静不少。
“还好有姑姑陪着我,不然我这颗心都要慌死了。”
“婕妤这话折煞奴婢了,陛下既派奴婢侍奉您左右,奴婢自是要一心为您着想。”
秋容姑姑看着这位姿色娇娆但性情单纯的陆婕妤,心下也有所计量,面上却不显,态度恭敬地提醒:“后宫其他妃嫔,婕妤可不去在乎,但顾贵妃乃是太后的嫡亲侄女,在她面前,婕妤还是得审慎些……”
对于这位顾贵妃,陆知晚唯一的记忆还是落水当日,那抹众星捧月的华贵紫色。
太后侄女,那就是皇帝的表妹?这背景的确不容小觑。
“秋容姑姑,不知贵妃性格如何,有何喜恶?”陆知晚边往永和宫里走,边临时抱佛脚打听着消息:“你与我说说,我心里也好有底。”
秋容姑姑思忖两息,才低低开口:“贵妃是顾府嫡女,姑母是当朝太后,父亲是当朝首辅,亲兄长顾容予更是难得俊才,年纪轻轻就已是正三品衔刑部侍郎,这样家世娇养出来的贵女,总是有几分矜傲脾气在身上的……”
这话虽说的委婉,陆知晚也听懂其中意思——顾贵妃脾气骄纵,不可招惹。
不过陆知晚也能理解,换做自己有这么牛逼轰轰的背景,出门也叉腰横着走。
只是刑部侍郎顾容予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陆知晚蹙眉想了想,不等她想起来,人已走到花厅门前。
方才还窃窃私语、议论不休的厅内一时间静了下来,众位妃嫔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门外那道美丽又可恶的纤细身影。
正准备跨过门槛的陆知晚:“……”
救命,这直冲天灵盖的浓浓杀气,现在跑还来得及么!
花厅内气压极低,低得陆知晚下意识屏住呼吸。
视线飞快扫过厅内一圈,确定这满屋子的年轻美人们只是眼神攻击,并不会冲上来扯头花,这才定下心绪,继续迈步朝里去。
瞪吧瞪吧,反正多瞪两眼她也不会掉块肉。
陆知晚步入厅内后,先按照秋容姑姑的提示,与殿内位份较高的数位妃嫔行礼问安。在三品婕妤之上,有二品的昭仪、嫔位,从一品的妃位、正一品的贵妃。
狗皇帝人虽然不行,但后宫美人不少,这些位份高的妃嫔绝大部分都是京官女眷,位份高低也依照其父兄的官位而定,与容貌长相无关、更与皇帝个人喜恶无关。
感受到她们投来的审视目光,陆知晚内心毫无波澜,反正大家进后宫又不是来交朋友的,面上过得去就成。
她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一举一动都叫人挑不出错处,那些高位妃嫔说了声“陆婕妤不必多礼”,也都垂下眼皮,一副冷冷淡淡懒得理会的模样。
这般不尴不尬地进行一轮初步社交后,永和宫大宫女素衣缓步从百鸟朝凤织金屏风后走出,望着厅中众人,肃声开口:“贵妃娘娘将至,还请诸位娘娘噤声入座。”
众妃嫔正了神情,齐声应道:“是。”
不一会儿,方才还成群有些混乱的花厅便静了下来,明媚鲜妍的美人们各归其位,分坐两侧,唯独陆知晚一个人杵在原地,看着两边已然坐满的位置,显得格格不入——
没有人搭理她,也没人给她指个位置,她们坐在两旁面带讥笑地看她,像是看小丑表演的观众。
陆知晚暗暗掐紧掌心,她算是明白原主为何成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了,别说性情柔弱敏感的原主,便是她自诩是个厚脸皮,在这种集体排挤下,也觉得十分不适。
不过现在这算什么?后宫版抢凳子游戏?
嘁,幼稚。
心下冷嗤了声,陆知晚抬起头,直勾勾看向大宫女素衣:“这位女官,我是流霞轩的陆婕妤,这是头一次来永和宫与贵妃娘娘请安,不知我的座位在哪?”
厅内众人皆是一怔,没人想到她会直接问出来,且这般落落大方,就好似一点都不觉尴尬。
素衣也愣了下,待对上陆知晚那双清澈明亮的乌眸,心下莫名一个激灵,悻悻垂下眼道:“还请婕妤恕罪,定是手下那些糊涂东西疏忽了。”
说到这,她板着脸呵斥着一旁两个小宫女:“都傻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去给陆婕妤搬张椅子来。”
那俩小宫女莫名被凶,皆面露惶恐,匆匆应了声,很快听令下去。
不一会儿,一张簇新圈椅搬到厅前。
小宫女紧张问道:“素衣姐姐,这椅子放在哪?”
“喏,放那边。”
素衣抬手示意小宫女将椅子搬在胡婕妤与赵美人之间,又端着一副歉意笑容对赵美人道:“赵美人,陆婕妤位份比您高,所以您得往旁挪一挪,还请您多担待。”
赵美人僵着面孔,心头有怨又不敢朝素衣发作,毕竟素衣代表着顾贵妃,只好将这笔仇记在陆知晚身上,挤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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