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惜裘掌柜来晚咯,人家已经有对象了,两口子都在我这儿做事呢,二人还有个收养的儿子。”
钟哥儿是阿贵的侄儿,严格说来是有血亲关系的,不过钟哥儿如今改口叫了爹娘,也算是被二人收养了。
“这样啊。”裘掌柜有些失望,自发妻过世后,他许久没动过这方面的念头了,难得碰上一个印象不错的女人,没想到已嫁做人妇。
七娘回屋,惴惴不安地换了衣裳,那个男人她是知道的,乔迁席面上便见过他,他与容老板坐一桌,想来与夫人交情不错,自己撞了他,夫人会不会怪罪?
换好衣裳,七娘去了作坊。
阿贵把松花蛋罐子搬到储藏室,一转眼,看到了七娘,问道:“你怎么换衣裳了?”
七娘解释道:“刚刚不小心撞到人,把草木灰打翻了。”
“撞到谁了?”阿贵担忧地问,七娘性子柔软,他总怕七娘吃亏。
七娘想了想:“好像是夫人的朋友。”
阿贵眉头一皱:“刚刚来的那两个?”
七娘点头。
“是哪个?郑师傅还是裘掌柜?”阿贵问。
七娘说道:“我不知道他们谁是谁。”
阿贵好歹是大宅子里的老爷,认人自有一套,早在上次的席面上,他就把所有客人都辨认清楚了:“年轻儒雅一点的是裘掌柜,五大三粗的是郑师傅。”
“裘掌柜。”七娘想也不想地说。
阿贵倒抽一口凉气,撞郑师傅那个农户倒也罢了,居然撞到了掌柜。阿贵擢住七娘的肩膀,定定地看向七娘:“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七娘蹙眉道:“当然没有,你想什么呢?那可是夫人的朋友,他会对一个下人做什么?”
阿贵语重心长道:“我就是担心你,以后这种事我来做就好了,你待在作坊别出去。”
“好。”七娘乖乖进了作坊,心里却在想,她又不是笼子里的小鸟,为啥不能出去?就因为撞了个人,以后都不能出去了吗?那噎食的都不吃饭了,摔跤的都不走路了……不过她也明白阿贵是为了她好,阿贵太在乎她,她也在乎阿贵,所以她不想惹阿贵生气。
之后几日,乔薇都在作坊帮忙。
乔薇没怪罪七娘撞了裘掌柜,甚至隻字未提,似乎一切并未发生过一样,这让七娘暗暗松了口气。
第五日时,郑师傅带人来建栅栏了,都是手艺出色的老师傅,不过一日功夫便建了个七七八八,两日便连同扎藤一块儿全部完工。
乔薇爽快地付了工钱,当付到郑师傅那一份儿时,郑师傅死活没要,别说小乔曾经给自己封了个大红包,不知够建多少个栅栏了,便是没那红包,衝着小乔给自己介绍的人脉,都该是自己孝敬她才是。
乔薇玩笑地说道:“你白给我干活,下次我可不好意思叫你了,你不会是嫌在我这儿赚的不够多,故意让我再不好意思叫你的吧?”
“哎呀,你可真会冤枉我啊!”郑师傅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样,“就是赚的太多,我才不好意思了呢!这样,下次我一定收钱,一定收,成了吧?”
乔薇不勉强了,日后若是再扩大生产规模,少不得再请郑师傅上门,人情这东西,你来我往,没什么不好,愿意与一个人交往下去,就会乐意承他的情。
转眼到了月底,该发工钱了。
几人都没做满一个月,乔薇却都按一个月算了。
“碧儿,这是你的。”乔薇将一个小荷包递给碧儿,又拿出另一个,“小魏,这是你的。”
二人不知乔薇是按整月算给他们的,吃饭时还在悄悄地算他们干了几天能得多少工钱,一打开荷包发现是一两,全都怔住了。
之后是阿贵与七娘的。
二人知道自己的工钱比小魏与碧儿高,没当着二人的面看,等回了房才打开荷包,细细数完,阿贵傻了眼,他是二两二百文,七娘却有二两三百文,怎么会这样?
阿贵找到正回往别墅的乔薇:“夫人,你是不是把跟七娘的工钱弄错了?这个荷包才是七娘的吧?”
乔薇看着荷包上的蓝丝带:“这是你的。”
阿贵不大高兴:“为什么我比七娘少?”
乔薇挑眉道:“底薪是一样的,奖金不同而已。”
“我跟她做一样的事,为什么拿不一样的奖金?”
阿贵与七娘杠上了,撇开工钱不谈,阿贵是极喜爱七娘的,可他接受不了一个女人的工钱比他这个男人还高,当初夫人开同价工钱时,他就有点儿意见了,可现在,同价都不是,七娘直接比他高了!
这让他男人的尊严,收到了严重的挑衅。
乔薇掰着手指道:“你确定跟她做的是一样的事吗?饭是谁做的?洒扫是谁干的?园子的草是锄的?七娘一个人做着几个人的事,自然奖金比你高了。”
阿贵涨红了脸:“洒扫做饭,本就是女人该干的事。”
乔薇的神色淡了淡:“你屋子里的洒扫做饭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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