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平间出来之后,就没怎么赚过这种钱,主要是日常里也不缺钱……谢芸深深反省了一下自己,谴责了一下自己的懈怠与不上进。
通泰堂诊所里的气温突然下降了几度,谢芸眯着眼趴在药柜上打着盹,灵魂已经给那些受召前来的鬼魂发起了《阴间落户通知书》。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眼神懵懵懂懂的,进来之后四下打量一眼,见谢芸盯着他看,问,“你,你是?俺这么到这儿来了?”
谢芸用泰山小印查了这年轻男人生前的信息,“你是煤校的学生?”
那年轻男人眼神里闪过片刻的茫然,“是,我是煤校的学生,可,可,我怎么死了?”
谢芸听着这疑惑,也是一脑门的雾水,她用泰山小印在年轻男人的额头上盖了一下,那年轻男人眼神里的茫然才渐渐淡去,笼上的是一层哀思。
“静静……”
谢芸仔细看了泰山小印提供的信息,发现这情况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从这年轻男人的记忆中能看到,他爱上了一个叫侯静的女大学生,侯静对他也颇有好感,二人经常一起上课,一起上自习,还一起去重机厂打零工赚钱,一起畅享毕业后的美好生活。
可是两个月前,侯静突然就躲着不见他了,他去侯静的宿舍楼下等侯静,却听侯静的室友说,侯静已经有好几天没回宿舍住了。
系里甚至还渐渐传出侯静在外面被一个煤老板给包-养的消息。
年轻男人情绪消沉,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劝他放下,都说侯静不值得他这么死心塌地,可他却觉得侯静一直都在,他总能隐隐约约在人群中,在楼道的尽头,在道路的对面看到侯静,可不管他怎么喊,侯静都不会等他,只会背对着他,越跑越快,越跑越远。
他的跑步是强项,之前总带着侯静跑,怎么可能会追不上侯静?年轻男人心里也渐渐起了疑惑,可是他实在太想要一个答案了,根本没多想。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在学校的小湖边里堵到了侯静,他才刚要开口,侯静就往小树林深处跑。
他追着侯静进了小树林,突然感觉天上的月色都变得黯淡了起来,树林里也起了一层白森森的雾。
他拽着侯静胳膊的那只手感觉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他抓着的哪是侯静那白皙的手腕?分明是一个长满了灰毛的爪子。
受到惊吓的他猛地一抬头,他一路追寻着找来的侯静也终于回过了头。
那哪里是侯静!
分明是一个看起来像是老猴子的红眼怪物!
下一瞬,那红眼怪物就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曲勾的獠牙,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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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小印传来的画面都是第一视角,谢芸原先还是躺着看的,直到那玩意儿张开血盆大口之后,她吓得噌地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直直地坐着,心脏嘭嘭嘭地跳个不停。
“这是什么鬼东西?”
“煤校的小树林里闹妖怪了?”
放眼整个苏北,煤校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学府,里面培养的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啊!
要真是煤校里头闹起了妖怪,这事情可就大发了……谁知道那妖怪会不会哪天就突然跑出来,在整个苏北祸害了?
谢芸点了点手中的泰山小印,试图从中再获取一些更全面的信息,可泰山小印嗡嗡嗡颤着,丁点儿信息都没给她,谢芸这下大概明白了,估计真是闹妖怪了。
如果那猴子脸的红眼怪物不是妖怪,而是鬼怪,泰山小印里应当会有记载的。
自个儿的辖区内出现了这样的事儿,谢芸越想越觉得不踏实,她眼睛一闭,手中的泰山小印朝着前方虚虚一压,古道洞开。
穿过狭窄幽长的古道,踏上摆渡舟,一桨撑开,两岸的景色飞快变化。
等摆渡舟停下时,谢芸已经出现在了泰山娘娘居住的大殿中。
一道娇娇媚媚的声音在她身后冷不丁地响起,“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还以为你拿了雾溟灵茶之后就把娘娘给忘了,连声谢都没有呢!”
谢芸感觉脖子痒痒的,扭头一看,一个蓬松的白色大尾巴的尾巴尖儿正在她的脖颈上挠痒痒,胡六姐就站在她身侧,一脸揶揄地说着话。
眼下的胡六姐和当初泰山大殿里侧立在泰山娘娘身旁的胡六姐相比,除了脸庞一模一样之外,其它地方半点都不相似。
听说泰山娘娘坐下的胡仙姑一家都是道行高深的仙家,怎么这些仙家还有两副面孔呢?谢芸心里不理解,可是她不敢说。
泰山娘娘出现在大殿中,目光温和地朝谢芸看过来,“可是在阳间遇到什么疑难的事情了?”
谢芸翻手拿出泰山小印,调出那煤校青年的记忆来,定在那红眼老猴子出现的刹那,同泰山娘娘解释说,“我的辖区内突然出现一个被这种怪物害死的魂灵,我未曾见过这种怪物,不知道该如何降服,只能来向娘娘求助。”
没等泰山娘娘开口,胡六姐就抠着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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