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舟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在王祺走到面前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听说你出院了,一直没时间过来看你。”王祺把手中的玫瑰花束递给江屿舟:“送给你的。”
江屿舟皱着眉看了一眼面前过分妖艳的玫瑰花,没接:“谢谢,不过花就不收了。”
王祺早就料到了江屿舟的答案,笑了笑:“我都带来了,就收着吧。”
江家和王家也算是交情匪浅,圈子里的人敬重江渊,但是大多数对王川这种暴发户嗤之以鼻,江渊秉承着每个人身上都有优点的原则,并没有因此疏远王川,反而时不时帮他一把。
所以江屿舟和王祺从小关系一直挺不错,读书的时候年纪小,没有太多的是非观念,觉得性格合得来就一起玩了这么多年。
直到这次富林出事,王祺对人命的蔑视,又可能是傅承从火场冲出来是因为疲累而止不住颤抖的双手,让江屿舟意识到和王祺之间的观念差距太大,所以王祺给他发过几次消息,江屿舟都没回过。
“那几个受伤的民工怎么样了?”江屿舟又坐在秋千上,双脚撑着地,没让秋千再随意地荡起来。
王祺这段时间一直为赔偿的事来回奔波,今天好不容易喘了口气过来一趟,结果江屿舟见了面又提起,心里有点烦。
“你和我就没什么别的想说的吗?整天就是民工民工。”王祺脸上写满了不耐:“咱俩之间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就没别的话说吗?”
江屿舟的手缩在袖子里,只露出一截指尖,因为失血和受伤,肤色显得更加冷白,那双面对他时总是温和的眼睛此时没有温度,带着淡漠看向他。
“那你想说什么?”
王祺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心里的怒火,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不远处修剪花丛的保姆,忍气吞声地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单膝跪在江屿舟脚边。
江屿舟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弯下腰去想扶他起来。
“小舟,我们认识十多年了,也算知根知底。”王祺看着江屿舟:“以前没仔细想过,直到这次你受伤,我才发现你对我有多重要,我喜欢你。”
江屿舟眼中没有欣喜,划过了一抹惊愕,还保持着伸出手想扶王祺的动作,王祺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小舟,我不奢求你马上答应我,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认真的考虑,而不是急着拒绝我。”
“你先起来。”江屿舟的手被王祺攥着,挣脱了一下没抽出来,有点不高兴地看着王祺:“有什么话不能起来说吗?”
王祺是典型的二代公子哥,长相帅气,身边从不缺追求者,他想到了江屿舟不可能立刻同意,跪着没起身。
那头的保姆留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直起身来看向这边,江屿舟有点难为情,又拉了一下王祺:“你快站起来!”
王祺就着他的力站起身来,没撒手,一把把江屿舟拉进怀中,江屿舟身上没力,踉跄了一下,下一秒,旁边一只手臂伸过来,给了他一个着力点,却比王祺不管不顾的拉扯温柔的许多。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江屿舟还没来得及反应,王祺气急败坏地吼道:“傅承!你干什么?”
傅承把车停在别墅外,一进门就看到了这头的闹剧。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护在怀里的江屿舟,低声问了句:“撞到没有?”
江屿舟摇摇头,傅承抬眼看着王祺,语气不善:“你不知道他的刀口还没拆线吗?”
王祺没想那么多,听了傅承的质问嘲讽地笑了几声:“怪谁啊?要不是因为你,小舟会受伤吗?”
江屿舟受伤是傅承心里始终过不去的一道坎,闻言没反驳,江屿舟看着王祺:“傅队过来了,如果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王祺这才反应过来,瞪着傅承:“傅队平时应该挺忙吧?听说你们连周末都不休息,怎么还有空上这儿来。”
“我觉得小王总这段时间应该也很忙。”傅承面不改色地回道。
王祺被噎了一下,一时半会儿没说出话来。的确是忙同一件事,可是概念却一点也不一样。
傅承没再理会王祺,问江屿舟:“东西收拾好了吗?”
保姆适时走过来,手里还捧着一杯热水:“傅队来啦,我们小舟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已经在院子里等了好半天了。”
保姆的声音温柔,对江屿舟满是疼爱,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傅承:“傅队特地赶过来,辛苦了,先喝杯热水。”
江屿舟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笑笑没说话,傅承道了谢接过水杯,江家的司机推着刚整理好的行李箱出来,傅承顺手接过。
保姆声音带着淡淡的责备,客气地对傅承道:“小舟给您添麻烦了。”
“照顾他是我应该的。”迁就着保姆的身高,傅承微微弯了弯腰,“您放心,队里的战士们也都很期盼他过去。”
王祺站在旁边一下子被冷落了,手里还捧着那么大一束花,像个多余的人一样尴尬地站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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