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而且就算现在我要走,你那继母也不会放我走的。她一个知县夫人,想留我在府里几日,再容易不过。”江月说着又顿了顿,“最后,也不是平白无故,我要收银钱的。”
穆揽芳到底才经历过一场生死,脸色肃穆,此时被她说的笑起来,“要不说你跟从前不同了呢?倒真几分大人做生意的样子了。放心,别说我还活着,就算马上要不成了,我也给你写个借条,让我父亲回来后给你兑账。”
两人打趣了几句,氛围倒是轻松了不少。
又说尤氏那边,自江月和宝画进去后,她就已经在候着消息了。
可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也没听到意料中的动静,不由也有些心焦,在自己屋里走来走去。
她身边立着个妈妈,姓曹,就是前头诓骗江月过来的那个,是尤氏的陪房,见状就劝道:“您别着急,大姑娘是大夫和医女都说不成的。至多也就是今日或者明日的事情。只要您面上别叫人瞧出来就行。”
尤氏一边点头一边说是,“我不能叫人瞧出。不过也不能这么干等了,让下头的人都警醒些,棺椁、白灯笼、白幡那些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另外也让哥儿姐儿的奶娘都警醒些,看顾好他们,别吓到他们。”
正说到这里,突然丫鬟匆忙进来禀报道:“夫人,大姑娘……”
“唉,我的儿……”尤氏酝酿了许久的假哭说来就要,而后又听那气喘吁吁的丫鬟缓过气儿来,接着道:“大姑娘好了!”
“什么?”尤氏的眼泪挂在脸上,愣了半晌才问:“大姑娘好了?”
那丫鬟说是啊!
“方才大姑娘还在屋里喊人进去更换被褥呢。奴婢也进去瞧了一眼,大姑娘虽然还不能下床,但是正跟江家二娘子说话呢。”
曹妈妈立刻拉了尤氏一把,尤氏连忙敛起情绪道:“好,吉人自有天相!你快让人都赶紧伺候着!”
等那丫鬟去了,尤氏才对着曹妈妈惊惶道:“怎么会……她怎么会没事?”
曹妈妈又劝,“夫人别急,老爷还有日才回。今日不成,还有明日,咱们多年筹谋,您千万不能在这时候慌了神。而且眼见为虚,咱们还是尽快过去看看!”
尤氏掐了掐手心,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便立刻往穆揽芳的院子里去。
而此时那小院子里,一众丫鬟婆子已经被叫回来了——前头穆揽芳眼看着就不行了,下人们自然不敢违抗尤氏。就算有不肯走的,也让尤氏的人给拖走了。
其中就有上次江月见过、帮着穆揽芳管银钱,叫绿珠的,前头就死活不肯离开穆揽芳。
让尤氏身边的人给绑到柴房关起来了,眼下柴房那边的人听说穆揽芳已经能坐着说话了,自然不敢再为难她,就把她给放回来了。
穆揽芳前头生死一线的时候,都没见掉泪,此时看到绿珠手腕上两道明显的红痕,却是红了眼眶。
主仆二人刚说上话,尤氏已经踉跄着赶了过来,带着哭腔道:“我的儿,快吓死我了。还好诸天菩萨保佑,你安然无恙。不然等你爹回来,我真不知道如何跟你爹交代。”
光看她那既着急又痛心的模样,谁能知道她是个佛口蛇心的?
穆揽芳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很快便敛起眼中的情绪,只不解道:“我睡了好长一觉,怎么醒来身边一个人都无?只见江二妹妹。方才绿珠说,是母亲把她们都遣走了?”
尤氏并不慌张,反手打了自己一巴掌,自责道:“是我不对,那会让府中的大夫和医女都说你……我就怕她们打扰了你的清静,就让她们都离开了。确实是我的不是,等你爹回来了,我一定主动领罚。”
她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又是打自己巴掌,又认错认的飞快,作为晚辈的穆揽芳还真不好再借题发挥。
那尤氏说完又看向江月,热络地上来拉住她的手,千恩万谢地道:“多亏了二娘子啊,前头我还担心二娘子年纪轻,阅历浅……如今想来是我见识浅陋了。二娘子简直是再世华佗!”
一边说,尤氏一边打量江月的反应。
只见江月脸上露出一个诚惶诚恐的笑,连忙摆手道:“夫人谬赞了!您也没说错,我这个年纪,哪儿敢称什么再世华佗?不过是会些简单的医理。今儿个也是凑巧,我身上带着父亲留给我的一截老参,来了之后见穆姐姐境况不好,便把那人参给她服下了。”
都知道人参能吊命,江父从前是京城药商,传下来一些罕见的名贵药物,再正常不过。
说完,江月就提出告辞,“我方才已经跟穆姐姐说了,她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用药膳,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出来也好一会儿了,我家里人该寻我了。”
果然,尤氏并不肯让她走,道:“揽芳跟前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的医术大家有目共睹,这个时候可不好谦虚。二娘子也别担心家里,我使人去帮你通知一声,就说你在我们府上留几日,你就安心待着。”
江月仍然不肯,还要再说,尤氏就以去佛前为穆揽芳祈福为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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