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天空中绝对的王者,鹰爪轻轻一捞,便轻而易举地将那只鸽子抓在了爪中。
只有几片零星的灰羽自空中飘飘荡荡地往下落……
昙达的瞳孔急速地收缩了一下,豆大的冷汗极速地沁出鬓角。
直到此刻,他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前头不仅人没回来,连鸽子也没飞回来。
原来是这样!
还能这样!?
在昙达惊骇的目光中,白鹰傲慢地发出一声啸声,抓着那只灰鸽子下落,飞到了谢无端身边,直接把它送到了他手里。
接着,白鹰悠闲不失轻巧地落在了谢无端的肩头,邀功地蹭了蹭他的鬓角。
谢无端看着鸽子腿上绑的的黑色布条,了然微笑。
他对着昙达腰头的另一个鸽笼指了指,无声地做了个手势。
风吟立即意会,快步上前,如闪电般从昙达的腰头夺下了另一个鸽笼,将那竹编的鸽笼随意地晃了晃,里头那只绑着红布条的白色信鸽不安地发出了“咕咕”声。
白鹰饶有兴致地扇起了羽翅,愉快地用右翅拍了拍鸽笼,那鸽笼里的白鸽瞬间缩成了一团,吓得瑟瑟发抖,瞧着可怜兮兮的。
这时,一阵“得得”的马蹄声自北城门方向朝这边而来,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亮。
昙达脸色又是一变,鼻翼翕动不已,下意识地闻声望了过去。
没一会儿,一匹高大矫健的黑马停在了前方三四丈外,两条前蹄微微扬起,马背上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年轻男音:
“谢公子,活口一人,其余人等已全数歼灭。”
边昀半点没有压制音量的意思,洪亮的声音在沉寂的夜晚极具穿透力,不远处的昙达听得一清二楚。
全歼!昙达悚然一惊,额角的冷汗更加密集。
这两个字意味着,蒙巽率领的那支千人骑兵此刻已全军覆没。
这才多久?!
从他听到“信号”,自城墙根的破洞潜入这里,到现在为止,也才多久!
有那么一瞬,昙达几乎怀疑对方是不是在诈自己,毕竟他们汉人有句话,就叫“兵不厌诈”。
边昀似看出了昙达的心思,慢条斯理地又补充了一句:“谢公子,末将把那个‘活口’押送过来了。”
昙达惊疑不定地顺着边昀的目光望向了马后,这才注意到黑马后方还拖着一个双手被麻绳缚在身前的长狄小将。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对方轮廓分明的脸——
蒙巽。
身穿铜甲的蒙巽方才这一路随马而奔,跑得气喘吁吁,头发散了一半,凌乱地散在颊边,盔甲上沾了不少鲜血,不知道这血是他的,亦或者是旁人的。
两人之间相距不过五六丈远,蒙巽自然也看到了被大景将士团团围住的昙达,如铁般紧抿的唇角不可自抑地抖动了一下。
两个人面对面地对视着。
“咕咕……”
鸽子发出的鸣叫声吸引了蒙巽的注意力。
当他寻声看去,发现两只信鸽分别在谢无端与他的随从手里,瞳孔瞬间缩成了一个点,一种彻骨的寒意自脚底升腾而起。
军令不可违,这一趟,他就是那块被饲鹰的肉,本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
本以为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一死,好歹昙达可以把消息递回去,他就是身死,也是立了军功,大都尉也不会亏待他的家人。
可现在,不仅是他被擒,连从后方潜入的昙达也被谢无端拿下了,他们的所有谋划似乎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蒙巽心底弥漫着一股深深的绝望,更有一种难言的恐惧,就仿佛他们是鼠,对方是猫,猫只是把鼠当成了一种嬉戏的小玩意。
谢无端抚了抚衣袖,来回看了看昙达和蒙巽,低低一笑:“你们俩,谁要与我谈谈?”
出口的是一口流利至极的狄语,没有一点口音。
温文儒雅的青年在这满是盔甲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昙达和蒙巽飞快地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眼底写着同样的决心,齐声道:“长狄人宁死不屈。”
昙达傲然而立,下巴微抬,勾出一个桀骜的弧度:“谢无端,你敢再来北境,必让你……”有去无回!
然而,他后面的四个字没机会出口,说到一半,就看到谢无端轻轻地挥了下手。
电光火石间,一道银色的刀芒自昙达脖颈间一闪而过。
昙达的声音嘎然而止,瞪大着双眼往后倒了下去,斜卧在地,鲜血汩汩地自他脖颈的血口子流出。
灼灼火光中,一支支羽箭似流星般自阴影中疾射而出,带起阵阵冷厉的劲风,昙达周围的百余名长狄骑兵在弹指间全都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无声无息。
一双双眼睛死不瞑目地瞪大,堆叠的尸体下,全都是刺目的鲜血,流淌成河。
不过顷刻,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夜风中。
他们都死了,只有蒙巽一人孤零零地站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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