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殷老爷不慎吃错了什么,可能就会造成气血逆乱,正气亏虚,导致痰浊瘀血,最后引发了中风。
萧燕飞心口一颤,定了定神,又道:“中风易复发,也不知道平日里在饮食上可有什么忌讳的?”
“老爷子现在就挺好。”王太医淡淡笑道,没有再多说。
距离殷老爷发病都二十几天了,从他现在的脉象,就是华佗再世,那也是诊不出来的。
兴许只是不慎吃坏了东西,也可能……
无论是什么原因,也无论殷老爷当时吃了什么,都这么久了,早就不留一点痕迹了。
萧燕飞也明白,按照人体的代谢,大多数的药物经过七到十天也该排出体外了。除非像皇帝这般常年服食丹药,导致慢性中毒。
“多谢王太医指点。”萧燕飞又笑了笑。
意思是,这颗安宫牛黄丸归他了。
“哪里哪里!”王太医如获珍宝般收下,笑得双眼眯成了缝儿。
这位萧二姑娘行事实在是大气啊。
王太医心里暗暗感慨,完全没想到冲着卫国公的面子跑这一趟居然会有这么的收获,乐得简直快找不到北了,又觉得过意不去,仿佛占了萧燕飞的便宜似的。
他想了想,再次执起那支搁在青瓷笔架上的狼毫笔,蘸了蘸墨,笑道:“萧二姑娘,老夫再写一张药膳方子给你。”
他挥笔而书,飞快地又写了一张药膳方子,笔迹龙飞凤舞,掩不住的好心情。
收笔后,他又好声好气地宽慰了萧燕飞一句:“萧二姑娘,你放宽心,老爷子恢复得不错,只要继续调理、好好休息就行了。”
“慢慢养着,老爷子应该能恢复七七八八的。”
就算王太医这么说,萧燕飞的心口还是闷闷的,鼻端也有些呼吸不畅。
这次殷老爷平白遭了这么个大罪,差点连命都没了。
就算现在恢复得还算好,可是,他至今还是不良于行,就是拿着茶盅手都会发抖,更是写不好字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殷老爷再也不可能完全恢复到中风前的状态了。
也就是他老人家心态好,一直乐呵呵的,从不在他们跟前露出一丝一毫的沮丧。
上辈子,萧燕飞在医院见过太多中风的病人,因为半身不遂而导致性情大变的病人不在少数,连带病患的家属也时常被迁怒。
“多谢王太医。”萧燕飞再次谢过了王太医,含笑道,“我送送您吧,请。”
王太医吩咐药童收拾好了东西,就随萧燕飞往屋外走去。
“萧二姑娘,”王太医撩袍迈出了门槛,一边说,“老夫五日后再来给老爷子请脉。”
萧燕飞正要应下,目光掠过王太医撩袍的右手,不经意地注意到他的衣袖有些脏。
“海棠,给王太医擦擦。”萧燕飞指了指王太医的右袖,袖子上赫然有一块脓黄色染着血的污渍,大概铜钱大小。
方才萧燕飞就隐约觉得王太医身上有股子淡淡的腐败的气味,此刻从屋里走出来,周围的光线亮了,这才发现异味的来源。
王太医接过了海棠递来的素帕,擦了擦袖口,很快就想了起来,随口道:“老夫刚刚去了趟明将军府上。”
明将军府?萧燕飞一愣,心道:该不会是那个明家吧?
宁舒郡主告诉过她,明将军父子战死在北境兰山城,皇帝为了显示他对明家的恩德,给明逸封了个銮仪卫的闲差。照理说,明家再无将军,这将军府的匾额是要被卸下的,可承恩公为明家求恩,皇帝就保留了明家“将军府”的名头。
明逸那张略显几分阴郁的面庞紧跟着浮现在萧燕飞的脑海中,她记得那天知秋说过,明逸的身上有股子腐臭的味道。
王太医也就是顺口说了一句,也没有说他去明将军府到底是为什么,萧燕飞也不便多问,笑容可掬地把人送了出去,之后就又返回了正院。
她走到庭院里时,看到廖妈妈正站在廊下,就招招手,把人给招了过来。
“廖妈妈,你这里可有你们这一路上京的膳食清单?晚些我想找人去开几个药膳方子。”
廖妈妈愣了愣。
萧燕飞一看廖妈妈的表情就明白了,看来是没了。
本来她是瞧着侯府里的每个院子都有膳食单子,萧太夫人那里更是造了册,厨房会根据册子来定太夫人每一季的膳食,她还以为古代的大户人家都是这样呢。
原来不是啊。
“燕儿。”宴息间里传来了殷氏温柔的呼唤声。
萧燕飞就笑着对廖妈妈说:“妈妈去忙吧。”
说完,她便掀开帘子走进了宴息间,对上了三张和气的笑脸。
“外祖父,外祖母,娘,”萧燕飞笑道,“王太医给开了一张调理的方子和一张药膳方子,我都看过了,这太医院的太医果然是杏林圣手,手段非凡,这开出的方子用药精准。”
“王太医刚还说,外祖父恢复得很好,让外祖父继续保持,好好将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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