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她一人所想,而且还是在书中看到的。太皇太后从小喜欢汉文化,也没少看汉人的书籍,但远不如佟茉雪这般学以致用,她在书中所学都用在了政治上。
从前佟丫头能提出治水之法,如今又能引经据典地找出治疗天花的方法,且从未有过争权逐利的行为,她这样的女人,方可与玄烨作仁君仁后的典范。
太皇太后心中激动,但面上仍淡淡道:“光说没用,且看看这丫头提出的法子,能不能起到作用再说。”
宜嫔听到这消息,正是头疼得厉害时。
她冷笑一声,不屑道:“贵妃如今大权在握,做事也愈发大包大揽了,她以为自己是谁啊?华佗在世吗?”
姐姐郭贵人边替她按揉着太阳穴,边道:“不是我说你,你最近性子越来越乖戾了,她是贵妃,你是嫔位,你要是不服气呀,也去研究点什么来解皇上的烦忧,别整日里拈酸吃醋的。”
宜嫔拨开郭贵人的手,不耐道:“我拈的什么酸,吃的什么醋?我就看不惯她那副样子,她当初晾了皇上那么久,稍微给皇上一点好脸色,皇上便巴巴儿地上赶着,谁看了心里会好受?”
郭贵人忙作“嘘”声,压低嗓音指责:“你可闭嘴吧,胡乱说些什么呀,可别乱嚼舌根,我有话问你!”
宜嫔见姐姐正色,便压住心中的躁郁,闷闷道:“问什么?”
郭贵人沉声道:“那个卫贵人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你举荐给皇上的?”
宜嫔就像一点就着的爆竹,听她提起卫宁双,抓起桌上的茶盏就往地上扔。
两人原本坐在靠窗暖炕上说着话,宫女芳菲端着点心正朝着这边来,猛然一个茶盏飞过来,吓得她魂儿都差点飞出去,扑通跪在地上,盘子里的果子点心撒了一地。
所幸那茶盏在她半米开外就落了地,茶水、碎片则溅了她一鞋面。
郭贵人视线转向地上跪着的芳菲,厉声呵斥道:“没让你进来,到外面候着去!”
芳菲不知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宜嫔与郭贵人是亲姐妹,她也没担忧宜嫔,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子。
郭贵人疾言厉色道:“你最近怎么了!整日里摔摔打打的,成什么样子,你是翊坤宫的主位娘娘,不是宫外的泼妇!”
见妹妹反应如此之大,郭贵人也不好继续问卫宁双的事。
宜嫔面上也有些懊恼之色,揉着额,声音弱了几分:“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最近心里总是压着股火,烦闷得不行,总想找点事情发泄。”
郭贵人仔细打量她,又没看出她面容有什么变化,便劝道:“贵妃身子不爽利,也不知是什么缘由,刻意避着宠呢。如今宫里就数你所承雨露最多,乌雅氏都诞下了小阿哥,你也得收敛着性子,早日怀上龙嗣才是正事。”
宜嫔眉梢轻挑,无所谓道:“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懂事知分寸的女人。”
她嘴上虽这样讲,但心里到底是将亲姐的话听了进去。
但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时候在皇上面前放纵些,皇上反而更喜欢她这样子。
……
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多天后,小胤礽在玄烨的精心照顾下康复了。
太子胤礽不仅是玄烨亲手养大,最宠爱的儿子,也是自己亲自册立的皇位继承人,他代表的是大清江山的未来。胤礽刚治愈,玄烨便去祭扫了方泽、太庙,目的是向天下臣民宣告太子痊愈的喜讯,也是大清受苍天庇佑的证明。
当然,这其中功劳少不了被传召进宫侍奉太子调理治痘的傅为格,玄烨高兴之余,将其升任为武昌通判。
傅为格在侍疾期间,玄烨特地召他与痘症科的诸位太医积极探讨种痘之法,并莅临旁听。
郑太医趁此机会,提出“牛痘法”与傅为格进行探讨。
傅为格惊讶于将动物身上的病引到人身上的方法,但考虑到不同的病在人与动物身上呈现的症状反应确实不同,沉思之后,还是道:“人痘法确实有重症死去的风险,至于牛痘法,还需诸位太医多进行实验方可施行。微臣一介文官,不过是在民间习得了点治疗天花的微末伎俩,才有幸得见天颜,研究种痘法还得仰仗各位医学渊博的太医。”
郑太医无暇和他打太极,既然皇上有心推行种痘,他得说点有用的,于是果断提出自己的疑虑:“如今人痘法还未推行的原因,无外乎因其不可预测的风险性,但若牛痘法能降低接种者重症的风险,或可一试,只是如何实验却是难事,总不好拿活人来试。”
玄烨终于明白他们犹犹豫豫的原因了,原来是没有可供实验的人选,很简单啊,天牢里的犯人就是最好的人选。
玄烨于是颁布诏令,大狱中犯人,如有积极参与接种痘苗的,可减刑。
然事实上,这一诏令颁布后,并无多少犯人积极响应。
佟茉雪知晓此情,对玄烨这想当然的做法直乎外行。
她专门提着食盒去乾清宫找玄烨,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皇上,您是不是在发愁没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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