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起来, 立刻被身旁一圈左千牛卫七手八脚地摁下去。
妾侍歌姬吓得花容失色,呜呜哭着楼抱在一起, 怕被他牵连。张峨眉本来已经进屋坐下了,手搭在窗台上盯着,闻言手指亦是一紧,再再去瞧那武延秀,却撇开脸,只当没听见。
“嗣王闹什么?令弟身上还担着差事呢,岂能擅离值守?”
宋之问并不在意武延基兄弟间有什么恩怨。
倘若是以前,武承嗣继位后还有个储位之争,现如今反正烟消云散,他缓步走下台阶,忽地闻见一股极不体面的臭味,乃是武延基汗出如浆,湿透衣衫。
——原来帝裔皇嗣,不过如此!
宋之问呵呵轻笑,耐着性子一根根掰开他紧握的手指,把诏书硬塞进去。
“令弟年未弱冠,便能在圣人身边服侍,乃是魏王积德,日后一门双爵,好比两府双星闪耀,同气连枝,于嗣王也有助力,魏王在天之灵也能放心了。”
总之事情早已尘埃落定,只不过今日才被摆上台面而已。
宋之问扬手,左千牛卫统领拔出横刀,呀地一挥,便砍断了后罩房门上两把锃亮的铁锁。
武延基惊得天灵盖出窍,脚都软了,颤声问。
“你要干什么?”
没人理他,统领一脚踹开大门,只见里头一排排箱子码放整齐,旁人还不明所以,武家兄弟俱白了脸,原来这便是魏王府的库房,门上两把锁,一是武承嗣保管,另一把钥匙就归武延基。
统领点了两个健壮兵士,抬出一箱当众打开,数出银锭足五百两。
“分家呀!”
宋之问俯身摸了一锭银在手里把玩,寒光闪闪,简直不舍得放下。
武延基瞠目,“我阿耶尸骨未寒,分什么家?”
宋之问懒得回答,指统领带人进去,一口口开箱验看,出来报数,足三千三百二十六口,除珍珠、玛瑙、古董、字画外,余者拢共一百六十六万两银。
众人啧啧称奇,漫说数字惊人,单是这样整齐的银锭,便从未见过。
市面上通用铜钱丝帛,偶然见个银角子,分罢了,这里一锭便是一两,簇新雪光,耀人眼目。同来的户部司官员也在感叹,国库存银数目虽大,成色却是稂莠不齐,远远比不上这里。
宋之问攥着银锭抚摩够了方道。
“先魏王是长房独子,梁王是二房独子,早早开枝散叶,又有爵位,分府而居多年,早该分家。此是圣人家事,当在明堂,由宗正寺操办,当着祖宗牌位,请圣人、梁王,并在京几位武将军的高堂老母做个见证,可是圣人伤心,不愿见人,只好如此交代了。”
武延基急急道,“分就分,为何非得今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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