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他是不能进门的。
他虽说对礼法并不是如何看重,但他不想让他的黛黛因着礼法,被人诟病半句。
碧柳匆匆去通传了。
不多时,碧柳便红着脸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霁青大步进了庄家。
庄云黛的房间很好认,窗台上还放着几枝插瓶的梅花——庄云黛说过,屋子外头的风景也很重要。
陆霁青几乎是瞬间便认了出来。
他快步走向那房间,却在门口又顿住了脚步。
庄云黛却是听到了动静,带着几分笑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愣着做什么?”
陆霁青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推门而入。
庄云黛的屋子里,摆设简单又舒适,温馨的很。
庄云黛此刻便坐在那软榻上,倚着宝蓝绣福双面迎枕,眼眸明亮,笑吟吟的看向陆霁青。
她的脚,翘了起来,搁在一旁一个抱枕上,一看便是脚受了伤。
陆霁青有些心疼,上前,却又不敢去碰庄云黛那只受伤的脚。
“是薛如均伤了你?”
庄云黛愣了下:“哎,你这个说法,有点别致啊。”
难道要说,薛如均用他的胯,伤了她的脚?
庄云黛沉思了下。
这听上去,又挫又怪。
“不行不行,”庄云黛努力为自己正名,“那个杂碎伤不了我,这算我自己崴到了。”
陆霁青看着庄云黛不服输的生龙活虎模样,眼神不由得也软了下。
她总是这样,积极又活泼的生活着。
好似遇到什么困难麻烦,在她眼里都不算是个事。
——他便是被这样的她吸引。
“发生了什么?”
庄云黛拍拍自己塌边的位置:“坐呀?”
陆霁青抿了抿唇,坐在了庄云黛塌边。
“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庄云黛笑,“就是上元节那晚,我被人流挤到了一处小巷子里。那姓薛的脸上带了块方巾,尾随我。他凑近了想动手的时候,我出其不意的给他一下子!”
庄云黛意思意思的抬了抬自己的腿。
陆霁青:“……”
庄云黛有些骄傲的同陆霁青道:“所以你也不用心疼我,我那一脚下去,绝对把那杂碎给踢得断子绝孙了!”
陆霁青:“……”他心情复杂极了。
虽说他的黛黛一副她完胜而归的模样,但他还是觉得满腔的怒火压都压不住!
若是鞭炮声,人流嘈杂声,掩住了对方尾随的动静呢?
那他的黛黛,岂不是要被杂碎欺负?!
陆霁青只要一想,就觉得怒气止不住的往上冒!
突然,一只温热的小手覆住了他的手。
那只小手揉捏了一下他的指头。
陆霁青从怒火中醒过神来,看向眼前的庄云黛。
庄云黛朝他微微而笑:“别气啦。我这崴脚,几日后就能下床了,换杂碎一个断子绝孙,这波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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