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的底线就是陈复止。
“很抱歉,丁女士。”前夫助理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不论是态度还是语气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突然,助理叫住了丁漠漠,“等一下丁女士。”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平稳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说了有句什么,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
“丁阿姨。”语气谦逊,彬彬有礼。
丁漠漠听出声音,冷笑,“担待不起。”
陈今研也不气恼,他表现的近乎将教养刻进骨子里,声音含笑,但掩盖不了居高临下的态度,“我以为丁阿姨找爸爸是有事情。”
丁漠漠已经见识了陈今研的装模做样,不想跟他弯弯绕绕,“难道不是托你的福?”
陈今研闷笑了一声,依旧是有涵养的豪门贵公子的模样,“丁阿姨如果说的是,陈埕曝光您曾经的往事,这个怨不得我,若是您身正怎么怕影子斜?当然,您还愿意低下头颅来找爸爸,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爸爸已经睡下了,不过爸爸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为阿姨您效劳。”
这话相当于是在跟丁漠漠宣誓,前夫已经给陈今研放权,前夫拥有的权力和人脉,陈今研完全可以调用。
这是暗戳戳的警告。
丁漠漠眉头狠狠皱起,她在家里的时候,陈今研就是个边缘人物,在她的压迫下,连回国都不允许,现在却来跟她耀武扬威了。
丁漠漠当即撕下陈今研的伪装:“别假惺惺的,是你要曝光复止的身份对吧!”
电话那边‘咦’了一声,就在丁漠漠以为陈今研会辩解时,陈今研却笑了。
他声线本就偏轻,笑起来带着青年特有的透彻,因为声调微微上扬的缘故,很有中世纪贵族的腔调。
“丁阿姨,你真是没有心啊!”他半是感叹着开口,“都那么多天了,你都没有想过今墨吗?那个你捧在手心里当宝贝养大的孩子。”
丁漠漠心猛地一紧,她一直不担心陈今墨的生活,今墨是前夫的种,就算离婚了,那么多年的父子情不是假的,今墨在家里除了少了个妈妈,生活不会有任何变化。
但陈今研阴阳怪气提醒,让丁漠漠的心瞬间提起,“今墨怎么了!”
“他当然很好。”陈今研声线平缓,“阿姨在想什么?该不会以为我会伤害他吧?他是我亲弟弟,我能对他做什么?他很好,现在应该已经适应了澳洲的环境,在看袋鼠呲牙。”
捏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力,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丁漠漠怒气几乎在一瞬间喷发,但又很快稳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脑中突然浮现多年前,她刚生下小儿子时,找人在国外找了一所贵族中学,把陈今研送出去。
那时,尚且还是青少年的陈今研听到她提起这件事,脸上瞬间煞白的模样,很是可怜。
她也有所不忍,从小锦衣玉食,被家人呵护长大的孩子,骤然要离开家,离开熟悉的环境,应该很害怕。
但想到陈今研留在家里,会日益加深他们父子间的感情,会妨碍自己的小儿子,更重要的是,在婆婆眼皮底下她没法找人故意把陈今研养歪,便狠下了心。
她借口国外有最优质的精英教育,陈今研可以积攒最优质人脉,劝说丈夫孩子想家可以随时回来,他们也可以时不时去看望。
她又以将来陈今墨将来也会去国外接受教育为理由,成功送走了陈今研,且一连多年,以各种理由借口,阻碍他回国。
感情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日日相见,在生活实时参与,那才有羁绊有感情。
几年见不到一次的人,就算是亲生孩子,也会觉得关系很远。
常年在外,偶尔才想起的大儿子,和天天绕膝的小儿子,感情孰轻孰重,不用想就知道。
她算盘打的很好,买通照顾陈今研的管家,放任陈今研在国外宽松的环境迷失自己,甚至考虑要不要找一些开放的小孩,诱导陈今研做一些不体面的事情,或者让他药物上/瘾。
她没想过要陈今研的命,只是让丈夫对前任妻子生的孩子失望,让他没有能力掌管丈夫的公司。
只是没想到,多年后,她的小儿子真的被送去了国外。
一时间,丁漠漠脊背发凉。
仿佛被一条躲在黑暗中的毒蛇窥视,等待她露出马脚,给予她致命一击。
她现在才发现陈今研有多可怕,他一直记得,一直在找机会报复。
他在用她曾经的办法,报复她的小儿子,剜她的心,割她的肉。
似乎是沉默的时间太长,陈今研失去了羞辱丁漠漠的兴致,语气不由变冷,“丁阿姨,你还没说找爸爸干什么。”
丁漠漠慌忙挂断电话,后背微微发凉,摸了一下才发现,刚才那两秒钟,她出了一身汗。
是冷汗!
不行!她还有事情没做。
丁漠漠顾不上心寒,试图给季童提供的电话打过去沟通。
就在这时,助理突然小跑进来,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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