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的。
玉晚这才道:“你也不嫌噎得慌。”
梅七蕊忙咽下去,说:“这不是怕你骂我。”
玉晚说:“我何时骂过你?”
梅七蕊说:“你眼睛会骂人,可凶了。”
玉晚无语。
梅七蕊左看看右看看,端起桌上剩的那半盘小饼,讨好地说刚才弹琴都没顾得上吃吧,把这些带回去当夜宵好了。
“你这是还想吃呢,”话虽这么说,但玉晚还是取出手帕将那几块小饼包起来,“赶紧回去睡觉。”
“好嘞。”
他们这便一同回了寮房。
这时玉晚才记起忘记将琴还给库房了。
她想了想,干脆对无沉道:“我再弹一支曲子给你听吧?”
无沉还未答话,梅七蕊接道:“只给无沉一个人听?我不能听吗?”
玉晚道:“你想听也行。”
梅七蕊道:“你好敷衍啊。”
诚然,梅七蕊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她还真不会没眼力见儿到要打扰小两口花前月下。
给情郎弹的琴,她听什么听啊。
谁知玉晚当了真,从她房里搬出椅子抱出被子,让她坐椅子上裹着被子听。
梅七蕊哪能同意,当即便要推拒,却被玉晚按着坐下,勒令她不听完不准回去,梅七蕊一时十分感动。
她和玉晚真的是情比金坚。
那她就更不能打搅小两口了。
遂没坐正对玉晚的地方,而是精挑细选了个不会被互相对视的小两口瞄到从而煞风景的位置,这才一脸安详地听玉晚弹奏新曲。
玉晚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无沉,方垂眸抚弦。
“铮!”
这是第一声,也是最激烈的一声。
其后轻快如流水,欢畅如甘霖。
似蝶过花丛,鹿穿林麓,那等发自琴者内心的欣喜愉悦,直教人听得嘴角上扬。
慢慢的,蝶飞高空,鹿跃深处,琴音随之放缓,云淡风轻,细水长流。
丝弦渐歇。
玉晚抬头,就见梅七蕊已经睡着了。
她起身送梅七蕊回房。
出来时,月上中天,清辉愈发皎洁。
玉晚和无沉便在清辉下散步。
两人都没说话。
还是到了独木桥前,玉晚才开口,问他:“刚才弹的,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
玉晚嗯了声。
她低头踏上桥,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走。
桥下泉水淙淙,宛若曲子前半部分。
无沉走在她身后,问:“曲子叫什么?”
“不知道。没给它起名字。”
是刚才她看着他,有感而发随心而奏——
好比他的青灯,这支曲子有没有名字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听到就好。
而他听懂了,就是她最大的惊喜。
夜更深了。
送走无沉,玉晚回房修炼。
忽然她睁开眼,她的太上忘情似乎遇到了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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