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关上,“你说也不舒服,你什么?时?候坐这的,昨夜里又没睡觉?”记得夜里三四点接到的电话。
手搭在她头上,滚烫滚烫的,“头晕吗?你有点发烧。”
苗银玲虚弱的摇摇头,“不知道,脑袋整个发麻发胀,什么?都感觉不到。”
钟慧娴把拽起来,她走路微瘸。看到她这样,眉头皱着,心头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元宵节那天出?去?,回来走路就不利索了。带她去?医院却怎么?都不愿意去?,只说自?己没事。
那天出?来之后,人就不对劲了。知道是云海市作?协为了悼念于蓝,办了读者会。肯定又触景伤情?了。
把人搀扶到床上躺好,拿了温度计测量,想倒点热水却发现?水壶空了,又去?烧热水。
忙完过来看温度计,三十八度五。
热的这么?厉害,苗银玲去?安静的躺着,眼睛里一片死寂的看着天花板。一个人活的一点期望都没有,几乎和?死了无?异。
眼中酸涩,听到水烧开的哨声,起身倒水。
药箱子找出?两粒发烧药,端着水杯放在床头,“等水温凉点在吃药。”回身看过去?的时?候,苗银玲眼窝里早已蓄满眼泪。
钟慧娴找了纸巾帮她擦拭,“银玲啊,你得想开点,你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路呢。”
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嘴角,脖颈里,苗银玲褐色眼珠滚动,嘴唇抖动,“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都不在了。”
“你不能这么?想,怎么?就你一个人了,凌音凌晨不是你的外孙外孙女?他们不是你的骨血?于蓝不在,你不得帮着她看顾好?那样人家,岁数又不大,迟早要再婚的。”钟慧娴一心想着让苗银玲振作?起来,恢复精气?神,最好找点事做。而不是现?在这样,干熬着,糟践自?己。
苗银玲迟缓的摇摇头,闭着眼睛一脸哀伤,“疏远了,一年就逢年过节两通电话,讲不到三分钟就挂了。”
苗银玲伸出?手拉住钟慧娴的手,“我问,想不想回来看看你们妈妈”嗓音哽咽着,道不尽的哀伤,“钟姐啊,就我,就只有我还记挂着我的于蓝啊。他们妈妈才离开多久,为什么?没回来祭拜。我太?伤心了,那是他们妈妈啊。”
苗银玲哭的伤心至极,拽着钟慧娴都在颤抖。
“是孩子太?小了,距离也远。他们家可能也不想孩子回来想起难过的事。等孩子大点,大点就都懂了。”钟慧娴以前看电视,外国孩子和?父母关系都很淡薄,成年就立即搬出?去?。几年联系或者见?一面。有的老人在家死了很久,才被发现?。
想着于蓝俩孩子到了国外,怕是被教养的西化了。
“钟姐我的心啊,太?疼了。于蓝去?了两年,我就好像做了两年的噩梦,深陷里面怎么?都出?不了。在梦里于蓝总是对着我哭她也在怨我吗?”
钟慧娴攥紧苗银玲的手,劝慰她,“不会,我知道你的不容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于蓝。没人知道你的辛苦,我都知道,你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于蓝也知道的,她那么?懂事善良,她知道你做的这些。她会原谅你的。”
苗银玲还是恸哭。
钟慧娴看着她哭,眼泪也跟着掉落,嘴巴动了动,似乎有话想说,犹豫了,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老庄走了,于蓝也走了,他们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怎么?会这样啊。”苗银玲想不通,紧闭着眼睛十分痛苦。
钟慧娴倏地抓紧她的手,人猛吸一口气?,“银玲啊,你你有没有想过把周方圆接过来。”这个想法从于蓝去?世,就酝酿在她脑海里了。
可那个时?候苗银玲情?绪崩溃,没办法提。可现?在都过了两年,她看着苗银玲自?己一个人住在这个大房子里,空荡荡的,孤零零的。年龄也大了,身边也没有人。
那个孩子也是自?己一个人,身边没有家人。虽然现?在承认做错了,也弥补不了什么?。但?是起码能给那孩子稳定经济支撑。
听说东山市很穷,之前也说家里房子塌了,也没上过学什么?的。
谁料,钟慧娴刚提及那个名字,苗银玲猛地瞪大眼睛,所有虚弱和?哀伤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憎恨和?厌恶。
“不许提那个小畜生?的名字,我最恨的就是她,我恨不得她去?死。没有她的出?现?,我的于蓝本该好好的。”暴戾的怒喊声充斥整个卧室,直挺挺的身板,喊完之后咣的砸到床上,呼呼喘着气?。
眼中迸发着满满的怒火和?恨意。
钟慧娴想要弥补,也在后悔和?自?责,她双手死死抓着苗银玲的手不放,“银玲啊,是我们错了,真?的是我们错了。那孩子其实最无?辜,也是最可怜的。”一想到曾经被装在麻袋里孩子,浑身上下被打的淤青充血,眼泪就哗哗往下落。
“别在固执了,也别在怨恨那孩子,是我们错了,我们对不起她。”钟慧娴不停认错,年龄越大,回想起当时?做的事,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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