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挖蒲公英,见到大点猪耳朵草,也给一铲子装进去,家里养了一头带崽的母羊,再过两个月就能下崽了。
挖带出来的蚯蚓,捡着,用猪耳朵草兜着,回家喂鸡鸭。
家里拢共一头母羊,两只鸭子,五只鸡,都是周方圆一个人照顾,家里两亩荒地挨着山脚根,种什么死什么,不说颗粒无收,可指望那点产出养活两个人,真的不够。
日头高了,篮子里再也装不下,周方圆才站起身准备回去。啪的一下,脑袋被砸了。
“我砸中了,看见没,我砸中了。”隔着一条一米多宽的小河沟,站在地头的几个和周方圆年龄相同的一伙小孩,有男有女,个个手里攥着泥巴块,小石子。
见其中一个人打中,其他人跟着瞄准投过来。
泥巴,石头块啪啪砸下来,偶有砸中的对面一伙小孩激动的嗷嗷叫着,“我砸到她肩膀了。”
“那是我砸的。”
“什么啊,明明是我石块。”
有两个起了争执,其他人还在弯腰捡石头泥巴,带头的胖墩男孩,砸的最狠最快,嘴里还骂咧咧的,“小野种,狗杂种,你爸就是捡破烂的,把你个没人要的破烂捡回去。你外姓的,父不详母不要,不知道哪里贱人,赶紧滚出我们村。”
旁边小孩,有话学话,嘴里里全是各种村里吵架问候的祖宗难听话。
周方圆放下篮子就开始跑,大步一跨,一米多的小沟,跳了过去,对面小孩哗啦一声全都开始跑。
胖墩跑的慢,周方圆一伸手扯住他的衣服,顺势把人按在地上,根本不等胖墩反应过来,拳头攥紧对着胖脸就是一通打。
周方圆小脸紧绷,嘴巴紧紧抿着,狠狠的扯着胖墩的头发,手打疼了,地上随便摸索一把干土泥巴块,对着胖墩嗷嗷叫唤的嘴巴塞进去。
胖墩咬牙切齿,还是被糊了一脸土,眼睛都睁不开了,呜呜啊啊开始哭。
其他人跑的远远地停下,听到胖墩凄惨的哭声,有人扯嗓子开始喊,“小坏种你有本事别跑,徐猛的妈过来了,她能弄死你。”
“对,弄死你。”
周方圆抬头,距离大老远就听到喊破音的咒骂声,那庞然大物的身板像个快300近的肥猪。
“呜呜呜呜呜,啊呜呜,狗杂种,有本事你等我妈过来,凑死你”胖墩还在地上挣扎着,眯着眼张着大嘴哭的嗷嗷的,眼泪把脸上的干土混湿,邋遢的亲妈都不一定认出来。
周方圆起身,不等胖墩反应,抬腿又是一脚踹,“下次,我就用羊粪塞满你的嘴。”
胖墩眼看亲妈来了,底气来了,“我下次还砸你,坏种,贱皮子。”
周方圆冷哼一声,“我等着。”
说完,不等胖墩的妈跑来,又跳过小河沟,从另一边走了。
边走边回头,叫喧的咒骂和胖墩的嘴里话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变本加厉。
周方圆低头把篮子里猪耳朵草压了压,刚才掉出来不少,对身后骂她的话无动于衷。任谁懂事起,整天听到这些还会有反应?起码换个词,还新鲜些。
走远,拍拍身上的灰,拢拢头发,额头侧面碰了下,倒吸一口凉气。再摸摸,似乎有个鼓包。
“王八龟孙子”亏了。
挎着篮子从南边路口回村,村子中央,隔着村路有两处鱼塘,边上种满了柳树,杨树。鱼塘边镶了很多方方正正的石头块,还单独修了一条水泥台阶,夏天洗衣服,刷洗东西都方便。
这两处鱼塘一贯是小徐村人气最旺的地方,前面没有宅基地,光照很足,虽然才三月,谁家有个刷洗的东西,在这洗还是方便些。
而且人多,聊闲话的也多。
周方圆从南边路上走来,就看到不远处水塘边的石头上坐满了人。壮年男人都去电灌站挖渠道去了。
剩下的都是年龄大的阿爷,阿奶,婶子伯娘。
个个手里拿着活计,织着毛衣毛裤,剪鞋样子,纳鞋的,手里活没慢,嘴巴更是没闲着。
距离十来米,看着周方圆一个人过来,已经开始聊上了。
“二嫂子,圆丫头身上的红色毛衣和校服是你家给的?我看着那红色毛衣还怪好的,怎么舍得给人了。”说话的是用一块姜黄头巾裹头的女人叫刘桂琴,四十多岁,皮肤黢黑,一张嘴说话,嘴巴里一口黄黑烂牙。
被称为二嫂子的人叫李艳梅,是这群人里穿着最板正的,手里织着蓝色毛衣,头也没抬的说道:“就是看着样子好,前胸口还有几个破洞呢,过年火星字落上的。小香穿了好多年,毛线都僵硬了,还有校服,上初中都有新的,旧的太小家里也没有人穿。”
“下次送我吧,我家小二也能穿。”刘桂琴眼睛盯着李艳梅身上呢子大褂,眼里透着羡慕。村里就数村长家条件好,那么好的红毛衣,拆了洗洗晒晒,照样能织出好看缓和的毛衣。
败家的不过日子,送人也不挑挑。
“不过老话说的一点没错,这亲生的和抱养的真真一眼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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