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别打了,都流血了。”
只见厉鬼白得近乎透明的脖颈、修长的手臂都溅了血,这也太凶残了!叶清心惊肉跳。
区区一点伤口,根本不影响什么,但也不妨碍燕赤离展示他精致俊脸,以及身上淡淡的淤青、鲜红的伤口。
叶清惊慌失措地跑来扶起他时,他微眯着双眸,很自然地示弱。更是咳嗽了两声,仿佛伤及心肺,凑到叶清耳边,用看似低喃、只有两人能听见,实际上所有人都能尽收耳底的嗓音道:“清清,原来同是大乘期之间,也是有天堑,我不敌他。”
我不敌他,即我不如他。
叶清更震惊了,燕赤离有多桀骜,魔域皆知。一向脾气暴戾的兄长,居然会承认自己不如人,叶清立刻心生怜惜。
安慰他,“不要伤心,孔雀哥哥毕竟比你年长了许多。”等你再年长一点了,修为肯定变强了。
叶清这番安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楼绮年那股怒火本来也歇了,一听这话,再看那厉鬼嘴角上扬,叶清看不到的角落,一口白牙勾着计谋得逞的笑容,一下又沸腾起来:好,好,好,这对奸夫小淫夫的嫌弃他年纪大了。
叶清迟钝的感觉到,气氛又变了。
他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既慌张,又迷茫,总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夹在正妻美妾斗争中,无力平息局面,只能摇摆不定、左右为难的渣男。
等等,这个比喻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叶清悚然一惊。
最后楼绮年被气走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叶清一眼,满脸阴霾地转身走人。他变回原形,一路离开魔域。
徒留叶清一个人有些手足无措,他怎么惹哥哥生气了?
好孩子习惯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唯独燕赤离望着孔雀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嘲:他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错,鬼本是阴邪之种,他天生如此心机深沉。
要怪便怪那只鸟太高傲了。
只可惜那只鸟醋意横生离开时,瞪了叶清一眼。好孩子受不了这一瞪,满心忐忑茫然,心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心神也稍微飘走了。
事情还没结束,接下来几日,叶清走在宫殿之中,凌空发现一支羽毛,带着华光彩耀飘飘荡荡从空中落下,准确无误地落入他的掌心,引得他心跳咯噔一声,心弦一下子紧绷到极致,“这羽毛!”
是一只七彩翎羽,形状华美,唯独……不是很有光泽。
貌似有一种说法,看羽毛颜色和光泽度,能判断出一只鸟的情绪健康。
见叶清愣愣,一只鸟扑扇着翅膀,翩然落至叶清的脑袋上,一脸愁容口吐人言:“清清,王回白泽之地了,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叶清讷讷道:“我知道哥哥生气了,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小罪魁祸首很有自知之明,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小鸟:“没事的清清,王的脾气都是一阵一阵的,他那么喜欢你,你说几句好话,去哄哄他就好了。你一哄,他就回来了。”
叶清神色犹豫:“可是……”
回忆起那日大妖大发脾气的样子,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看出叶清不想去,另一只毛茸茸的小鸟落在肩膀上:“清清,你快去看看吧,王回了白泽后,情况也不见好,终日郁郁寡欢,食量减少,这样下去迟早会病的……”大乘修为的妖鸟、顶级山海凤族的血脉后裔会生病,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奈何叶清不知道,他天生体弱,以己度人别人也都弱,一听这话还得了,“那我去看看!”当下忙不停蹄回了寝殿。
另一边燕赤离慢半拍得知了消息,他冷冷笑了一声,家大业大就是好,有鸟儿帮忙争宠。什么色泽憔悴的羽毛,堪称人类幼崽捕获器。
他手下有魔兵鬼将众多,却只通杀戮,没一个能帮他。
当心上人满脑子都是别的男人,挂心对方,甚至要去白泽之地哄对方回家,作为一只嫉妒心占有欲强盛的鬼,这时候他该去阻止呢,还是使点手段转移叶清的注意力呢?
如果把妒意比作一口醋缸,叶清趴在缸边上往里看,一定会惊讶燕赤离这口缸竟一眼望不到底,吓得后退踉跄。妒意使然,他做什么都不奇怪。
可燕赤离想了想,终究没有出手,他颀长身躯倚着墙,冷静地注视叶清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叶清拿了一把准备飞行的剑还有白泽之地大地图,头顶两只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燕赤离全程默不作声,也没有提醒这个心神已经不在的人。毕竟叶清有什么错呢,唯一的错就是心太软了,太重感情了,千错万错都是那只孔雀的错。
一只透明鬼魂飘了出来,这是从小伺候燕赤离的老仆,老仆忠心耿耿,想要为自家主人出谋划策:“太子,清清要出发了,不去阻止吗?”
“阻止?”少年鬼修半眯起眼,长睫浓黑,不用任何言语就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阴郁俊美,皎如明月。他拈起一朵彼岸花,细白指尖轻轻摩挲,这是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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