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心兰很少同穆于谈心,甚至根本没在儿子面前暴露过脆弱。
接下来的谈话中,穆心兰本能地回避了性向这个话题,甚至不愿谈起周颂臣。
他们只聊了聊穆于的学业,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穆心兰没敢再强硬地干涉穆于的选择,而穆于也有自己的规划。
聊完之后穆心兰煮了一锅素面,母子两个人默默分食。
穆于没有离开,而是留在家中过夜。
他的房间跟他离开时没有两样,能看出有人在定时打扫。
穆于铺好床单后前去洗漱,等回到房中瞧见坐在床上的那个人时,他下意识反锁房门。
空调温度开得很高,周颂臣只穿着一件短袖,躺在他床上,单手托腮,凝视着穆于的眸色深深:“回来了。”
穆于竖指抵唇,嘘了一声,示意他小声。
他没想到周颂臣这样大胆,在两家人闹成这样的当下,还敢潜入他的房间里。
穆于抬手关了灯,只留了床头的一盏,黑暗隐约的光线勾画着周颂臣的脸,空气中有种微妙的迫切感。
他走到床前,不意外地被抓住了手,倒进了柔软的床铺中。
床垫承担了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发出吱呀响声。
灯将他们的影子投在了墙上,像沉默起伏的山峦,咫尺天涯。
周颂臣俯身看着穆于,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害怕了吗?”
不等穆于回答,周颂臣就将冷冰冰的唇压了下来,没有吻穆于,而是啄在了他的颈项,亲吻着那具有生命力的,带着血管的脆弱薄地:“害怕也没有用了,穆于。”
周颂臣不再叫他哥哥,声音沉而冷的,像是种威胁。
他的手探进了穆于的衣服里,掠过温暖的小腹,一路往上攀爬,直到抵达胸腔施力下压,感受里面蓬勃的心跳。
不像是爱抚,更像是一种确认。
穆于莫名地觉得自己像是闯进了妖物的洞穴,只要一字没能答好,就会被咬破喉咙。
而不愿献出的真心,妖物可以用血腥的方式亲手得到。
“我没害怕。”穆于感觉身体被抚摸时隐隐泛起的悸动,“我说过我早就想好了,这话没有骗你。”
按在他胸腔上的手力道稍松,周颂臣自他颈项处抬起眼,缓缓笑了,身上那股森冷感伴随着笑容褪去,变得懒洋洋的,像是瞬间藏起了獠牙,露出伪装的一面。
他压着穆于,轻声说:“哥哥扔下我走了,不该有补偿吗?”
穆于配合着他的装模作样:“你想要什么补偿?”
周颂臣揉捏着手中的薄肉,穆于身体纤瘦,自是没什么肉的。
穆于以为周颂臣会趁机提出更符合当下行为的要求,例如亲吻,比如情事。
身体随着对方的揉捏而战栗,热度伴随着血液涌过全身,穆于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在当下的环境中拒绝。
然而周颂臣却说:“既然家里人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该明确下来了?”
他把手从穆于衣服里抽出,好似单纯地只是揉捏了几把。如同那晚在酒店,看着要用身体色诱穆于,结果睡得比谁都快。
穆于没有立即回答,周颂臣在他的沉默中明白了意思,被气笑了:“要是我刚才提出要做,你是不是反而不会拒绝?”
穆于无辜地眨了眨眼,当然没有承认。
周颂臣翻身坐起:“好啊穆于,你很好。”
周颂臣口中的很好不是出于真心,但江莱现下是真的觉得穆于好极了。
奶茶店里,江莱差点被珍珠噎到。
“所以你没有答应他?”江莱目瞪口呆地盯着穆于,竖起了大拇指,“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哥!”
穆于和周颂臣自那晚就少了联系,仿佛发起了一场冷战。
不过周颂臣的朋友圈一直有在更新,穆于可以得知对方的近况。
辩论法庭总决赛赢了,学术论文登刊了,协助处理的好几个案件都得到圆满结果。
虽说周颂臣情场失意,但事业上可谓是春风得意。
对于自己和周颂臣的事情,穆于也只是选择性地跟江莱说了一下,提到周颂臣生病不吃药,让自己病得更重。
仅仅听到这,江莱就忍不住说:“其实我早感觉到他这个人有点极端。”
江莱终于告诉穆于,在他离开的一年里,周颂臣为了得知穆于消息,故意闯入她家,就算她报警也不走的事。
“你知道吗,我感觉他好像巴不得自己进监狱,如果这样能把你逼回来的话。”江莱摸了摸胳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的太疯了,这人不正常。”
穆于低头喝了口咖啡,没作声。
他自幼同周颂臣一起长大,清楚知道周颂臣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周颂臣性格冷漠,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从小周颂臣就不爱跟同龄人共处,觉得他们愚蠢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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