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却是摇头,直接拒绝:“他为人莽直,不可去军中。”
韩修听他俩这样一说,当即问:“可是你们家中,那位叫二柱的武举人?”
沈鸿点点头:“方才嫂嫂提起他,我却觉得不妥,他原先在禁军中,是得了戚小少爷的赏识举荐进去的,他先前得罪了阮家,又得罪了安侯公子,后来也惹恼了上方的都指挥使,这才卸去禁军职位回到?家中。”
韩修一听,才到?上京几天,这么小一个职位短期就得罪了这么多?人?
“他究竟做了何事?”
沈鸿将二柱做的那些事仔细说了一遍,是叫韩修越听越满意,越听越诧异。
他在上京这么多?年,一个二柱这样的人物?都没见过,安侯公子这样肆意在街上纵马的王公贵族他倒是见过了,敢站出来说一句不是是却实?在太少,向来只?有奉承的,没有驳斥的。
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傲骨铮铮,半点不为权贵折腰。
“军中正是要这样的人物?,不谄媚不逢迎,军中风气才能清正。”
“只?是这种人向来不长命。”沈鸿淡淡道。
“他只?管在军中做他的事,若是能做出功绩,你我寻法子一起保他,总是过得去的。”
“只?恐天高皇帝远。”
韩修瞧着沈鸿的的表情,知道他是故意的,知道他想得远,便想了想:“我在军中给他找份人情,就近保着他。”
林飘在旁边听着他俩的对话,沈鸿三言两?语把二柱一番包装出售,这就给二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靠山。
回家后林飘把这件事告诉了二柱,二柱自然欢喜,他本就不想留在上京了,但因?在林飘身边也不算彻底失业,也不算委屈了他,他也懒得多?想,如今突然天降大好机会,自然迅速整装待发。
二婶子忍不住哀愁了两?天:“终归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他习武难免要上战场的,只?是我总想着他能在身边就好,只?是他在上京也过不惯,他糙得很,说不定去边关?反而浑身上下就舒坦了。”
二婶子一边哀愁一边自我开解,都不需要林飘劝,自己就把自己说好了,开始准备着给二柱收拾行李。
二柱没什么要带的,就身上穿上一身新衣裳,带上一套换洗衣服,塞进他黑黢黢的布书包里,和那些打着包袱斜跨在肩上的新人看起来没什么不同?,都楞头楞脑的一幅不聪明的样子。
沈鸿和韩修牵线,把他弄到?了戚家军里,沈鸿觉得找大佬当靠山不如把上级抓牢,于是韩修去托了一圈人情,把他安排到?一个副将的手下,让副将多?关?照着他一点,沈鸿还不忘帮二柱立一波耿直率真人设。
林飘也嘱咐了二柱,让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干脆装傻,不要逞英雄,毕竟确实?是有点傻,不如彻底的装傻,免得在一些人情世故上惹祸上身。
他们操着老母亲一般的心,终于在新一次的人员调动中,把二柱送出了上京。
看着他穿着最简单的军士甲,布巾裹着发髻,高高壮壮的一只?走在人群中,跟在高头大马后面,林飘送到?了城门?口,差点流泪。
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小伤感的。
以后这崽子就没马车坐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辛苦。
他们要去的还是之前由向家管辖的城池,现在变成了戚家派去的兵力和向家合管,二柱是跟着第二拨人员调动过去的,时光那么长,一眼?也看不见他的未来在哪里。
这是林飘人生?中最后一次对二柱的前途产生?担忧,之后只?剩流汗。
二柱出去才一个多?月,边境就来报,说金秋0元购开始了,许多?部落陆陆续续来边境骚扰,其中有个城池,二柱他们去支援的时候对方已经0元购成功,本来将军队驱逐走保下城池就够了。
但是二柱拿出了他在上京时一把把安侯公子拽下马说出那句你造不造这里是人行道的气势。
对着部落的野人们发出了怒吼,你们知不知道这里不可以0元购啊?知不知道拿了我们的要还回来!
二柱一怒勾搭着兄弟们,带着一小队人马,违抗上级命令偷偷追了出去,一路追击加伏击偷袭,把对方打得屁滚尿流,带着十多?个敌军的人头挂在马两?侧,和大半被抢走的物?资溜达着回来了。
然后因?为违抗上级命令挨了十军鞭。
虽然功过相抵,没有被记过也没得军功,但林飘看见这个消息知道,那片土壤适合他,上京对于他来说太束手束脚了,边境的黄沙和旷野,烈马和长风才是他的自由,是好是坏暂时还看不出来,但至少是适合的。
二婶子倒是听见了这个消息,在家里连骂了两?天,骂到?后面林飘都快听不出她到?底是在不满还是在炫耀了。
“飘儿,你听听这像话吗?弄了十一个人头挂马上,他这是做什么,真是太不像话了,十一个啊,脏不脏,恶不恶心!十一个啊!”
林飘觉得二婶子要把十一纹在脸上了,恨不得对所有见面的人都宣传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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