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掌心的缝隙,一寸一寸,目标明确地推进去。
修长的手指,骨节轮廓分明,也许有?血管,因为她感受到跳动?的筋络。
她的掌心握得太紧,窒息的禁锢感。孟恪神色沉敛,后槽牙却是咬紧了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想我吗?”李羡屈腿,嗓音似涂了蜜的鲜果儿。
孟恪回之以深吻,缓慢且坚定的深吻。
李羡并不适应,可这一刻不管不顾,“这两年一直很?想我吗、唔”
手腕快被?他压断了,骨头错位的感觉,疾风骤雨落下来,她忍不住叫出来,被?大?掌覆盖下半张脸,细碎的声音全都闷回去。
外头是吵吵闹闹的日?常说话声,碗筷碰撞泙泠响。
“想你。”孟恪随手将她的小腿拎到肩头,低声道?:“想疯了。”
明明现在对她这么凶狠,还?说想她。李羡忍不住哭了。
哭泣也是不能发出声音的,只有?泪水不断溢出。
心脏是满涨的,满涨到发痛。
窗外风声肆虐聒噪,像一只不断扬起的巨大?手掌,呼啸而过,留下一重重巴掌印,连指痕都清晰。
前头顾及她的身?体,忍了三?天,本就难结束,洗澡时拥挤的空间?将终止符再次推迟。
最后,李羡被?放回床侧,似溺水挣扎过几轮的人,已没什么力气,只知道?应当呼吸。
等缓过神来,觉得后背有?什么东西?硌得不舒服,她伸手摸索,扯出件衬衫。
别的衣服都在椅背挂着,只有?这件不知什么时候揉搓到床上,皱巴巴的痕迹,几摊洇湿的水迹。
孟恪很?少经历这种环境,从浴室出来时身?上只裹了条浴巾。
李羡扭头看他,身?上是刚套上的绯色长裙,一手扶着柜子,另只手拎着没穿过的男式衬衫。
只两步路的距离,孟恪大?步跨过来,从她手里接过衣服,翻开?衣领的刺绣领标,略一抬眉,“我的?”
李羡搭在柜门的手指蜷起,淡定解释:“收拾行李的时候不小心卷走的。”
“是么。”孟恪笑,经过她身?侧,“就这么一路带到京市,跟着你搬家三?次。”
“搬了几次家你也知道??”李羡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好贵一件。拿来擦桌子也好过丢掉吧。”
孟恪已走进卧室去换衣服了。
家里除了卧室,没有?地方可以坐,李羡跟进去。
孟恪就在门口,才将手臂伸进衬衫袖口,吓了她一跳。
他略微错开?位置,叫她过去。
卧室门框旁位置,一条丝带悬下来,挂了只玻璃风铃。底下矮柜,柜上摆了几只白色瓷瓶,里面是密密丛丛的略微干枯的花。
枯败的花不丢,这点他一直是不理解的,哪怕自己也会这么做,也照旧是不理解的。
直到此刻才明白,也许这是她天生的怜悯的能力。
见?他一直盯着门框边那些东西?,李羡在床边坐下,默默咬唇。
“看来你也没能忘记我。”孟恪淡声。
她没说话。
孟恪就这样看着她,想起件旧事。
他膝盖受过伤,阴雨天气不舒服,某夜从持续的疼痛中?醒来,难免翻来覆去,身?旁的人被?吵醒,翻身?轻推他的手臂,问他怎么了的意思。
他拍拍她,哄她继续睡,但她揉着眼睛爬起身?,去上洗手间?,回来时手里多了条热毛巾。
因为有?起床气,李羡全程迷迷糊糊一声不吭,仿佛还?没睡醒,第二天说自己不记得这件事。
她喜欢跟他对着干,乐此不疲。彼时他也傲倨,绝不被?她掌握方向?,选择将这事抛之脑后。
后来又被?疼醒,一摸身?侧是空的,就记起来了。
人性?恐怕都有?些卑劣成分。
李羡躺下休息了,睡相乖静。
孟恪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她身?上,掖了掖边角。
他换了衣服,轻轻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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