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孟子玮又哭又笑。
“呜呜呜二嫂,我本来想结婚的,现在、现在不想结婚我好?惨啊,我好?惨”
孟子玮歪在李羡肩头,抱住她的手臂,眼线晕开数层,假睫毛挂在眼睑,“我说我去上班可?我学的是艺术史?哎,疯了吧。”
”陈序是个大混蛋,婚前说好?的大家都不回家呜呜呜,是他先?回家,才几天啊,又不回家了“
不远处是便利店。
孟恪瞥了眼后排哭闹的子玮和吃力的李羡。
李羡将手捧在她嘴边,生?怕不知哪一刻她会吐出来。
汽车驶停,孟恪下了车。
不多时,他折返,拉开孟子玮身侧的门,递过来一只小桶,女孩将脸埋进李羡怀里,醉酒后没?轻没?重,李羡给她撞得眉头一皱,孟恪拧眉,”孟子玮,松开手。”
回到家已经接近夜里十二点。
孟恪下车绕到后排,将孟子玮拎出来,李羡在一侧护着她。
陈平听见?动静,赶紧将二楼一间客卧收拾出来,将孟子玮扶进去,给她卸了妆,将衣服换下。
夜里折腾太久。
李羡没?有上楼,推门回到自己房间,连衣服都懒得换,沾枕头便阖眼,沉沉睡过去。
次日清早。
李羡被饥饿唤醒。
困倦与腹中欲望拉扯,她撑手起身,揉着眼睛下床,走向洗手间。
偷了个懒没?去楼下“健身”,李羡坐下吃早餐。
孟恪从楼下上来,走进餐厅,拉开餐椅。
“早。”李羡抬头。
“早。”他坐下。
李莉将另一份早餐端过来。
孟恪略一颔首。
“子玮还没?醒,叫她睡吧?醒了该头疼了。”李羡看向楼上方向。
孟恪喝了口茶,“不用管她。”
李羡点头,收回视线,“但她怎么会醉成这样。因为要结婚?我记得上次家里聚餐,小姑在商量婚期了。”
“婚期在十月份。”
“这么快。”
李羡意外。
孟恪用握着餐刀切香肠,瞥她一眼。
李羡躲开视线,拿起吐司,嘴里无意识咀嚼几下,吞下去。
“那个陈序,他好?像对子玮没?什么感情。”
这事?她没?立场参与决定,但是既然知道这件事?,总不能什么都不说。
孟恪捏着冷银色金属黄油刀,将吐司上的黄油涂抹开,“子玮对他也没?什么感情。”
李羡顿住,“你都知道吗?”
孟子玮和陈序两个人各玩各的,他都知道吗。
孟恪放下黄油刀,拿起吐司,抬眸看她,坦然冷淡的口吻:“这种事?不新?鲜。”
这个圈子里不缺因势利导的合作婚姻,更不缺貌合神离的表面夫妻。
“两个人都明知自己对对方没?感情,还是得结婚”
“因为知道不这么做会失去更多。”
李羡顿住。
是这样吧。
她黯黯垂眸。
孟恪温声,“只要她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这点难过迟早会过去。”
李羡知道他无意打击她的同?理心?。
他的冷淡里只是一种生?活真?相,颠簸的命运旅途里,众生?不过蝼蚁,匆匆沿着既定轨迹前行。
李羡慢慢咀嚼嘴里的吐司,坦白道:“但是子玮原本好?像没?这么抗拒,感觉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也许陈序会伤害她。”
孟恪若有所思,看向楼上客房的方向,“她可?以选择不合作。”
李羡笑了笑。
她知道这句话还有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子玮可?以选择不合作,前提是她有能力找到更好?的出路,或是承担得起后果。
吃过早饭,李羡起身,“今天要录节目,我先?去啦。”
孟恪抬颌,示意她去。
李羡拎起放在一旁的托特包,准备离开,想到什么,又折回来,走到他身旁,认真?的口吻:
“虽然这时候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是我很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虽然三观并不相契,虽然纠葛里总是带些嗟磨,她从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
孟恪极淡地笑了,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示意她矮一些,李羡俯身,以为他要说什么。他看着她,眼神清邃,约莫两三秒,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去吧。”
深度调查原本有两位常驻主持,其中一位因生?产大约半年不能出镜,空出来的位置由?别的主持顶替。
李羡之前代班过一期节目,录制过程中因为不熟练,经常卡壳、念错词,导演说每个主持人刚开始都会这样,鼓励她继续参加节目录制。
毕竟她的声音真?的很出挑。
录节目的好?处是可?以按时下班。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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