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医和民间?大夫都如此。
所以,他真的中了毒,也是真的快要死了。
不是她猜测的苦肉计。
意识到这一点,元朝有些怔然。
心?头没有喜悦,也没有难过,更?多?的是茫然和不解。
……他不是也重生了吗?他不是很厉害吗?上?一世都能成功登位,为何这一世竟会早死?
这太可笑?了一些。
元朝还是无法相信。
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晏长裕会死在?她之前?。
他那?么聪明,运筹帷幄,怎么可能轻易就中了毒?
但消息也不可能是假的,至少此时的晏长裕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让所有人?都说谎——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若是假的,那?也太疯狂了。
“郡主?”
袭月小心?唤了一声,“这汤都冷了,奴婢给您重新盛一碗吧。”
元朝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手里的汤已经冷了。
“不用了,撤下吧,我吃饱了。”元朝放下碗,望着满桌的佳肴,却是没了半分食欲。
袭月张了张嘴,本?是想劝,然看?着郡主的面色,到底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只内心?有些忧虑,郡主难道是在?担心?太子么?
元朝当然不是担心?晏长裕。
她只是觉得前?路忽然变得很缥缈,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如今的发展已经与前?世完全不一样了。
“派人?再去看?看?,师兄到哪里了。”元朝垂眸,忽觉心?头的思念更?深了,“若是见到了师兄,便告诉他,”
“我想他了。”
*
东宫,太子寝殿。
短短几日,常文就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眉目间?满是忧虑,整个?人?看?上?去哪里还有东宫大太监的威风。
“殿下,三?日过去了,还不够吗?”
他蹲在?床前?,一边细致的为床上?的人?擦着身?,一边小声说着。
看?着晏长裕瘦得几乎脱相的面容,他的眼眶终是红了。
“哭什么?”安静的屋里,男人?嘶哑的声音忽然响起,“该笑?才是。”
常文抬头,看?见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他面色惨白?如雪,一双眼睛却是亮得惊人?,明明病得那?般重,脸上?却是挂着笑?。
“孤赢了。”
将死
然听到这话, 常文隐忍的泪却是瞬间掉了下来。
“殿下,何至于此啊?”他看着殿下的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赞同。他们分明早有?计划,极是稳妥, 何至于让殿下铤而走险?
而且还是以伤及自身的代价来换取。
常文心中自是一百个不赞同, 只不过他为臣为仆, 自然无法置喙主?子的决定。他心?中只是有?数不清的后悔, 早知如此, 当初在殿下回避郡主?时,便该多劝劝, 如此便不会走到现今这般地步了。
相比常文内心?的懊悔和难过,晏长裕平静许多,闻言,甚至又笑了一声:“只要能达到目的, 只是付出一些代价而已,孤心?甘情愿。”
他的声音比方才还要喑哑, 不过短短一句话,便越发气虚,脸色越加苍白。话音未落,唇角竟已然又溢出了一丝鲜血。
“殿下!老奴这就让人去煎药。”
“不用。”
晏长裕却是摇了摇头, 伸手无所谓的拭去了唇角的血迹,淡声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不急。”
常文急道:“可是您的身体……”
“放心?吧, 还死?不了。”晏长裕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唇,又是一丝血溢了出来。他并未理会, 只依然镇定淡漠道, “接下来按照计划行事?。倘若有?人自作主?张,休怪孤无情。”
说话间, 他目光淡淡的看着常文,那双墨黑的眼中无波无澜,又似乎盛满了千年寒霜。
常文张了张嘴,终是无奈地?应了一声好:“老奴遵命。”
闻言,晏长裕眉目间的冰雪才仿佛消散了几许。他的呼吸微微加重?,长呼了一口气,几息后,眼皮终于还是沉重?的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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