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本以为?殿下会拒绝,却不想,话音未落,药碗已经被接过。
倚在床榻上的男人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那样的平和。
然也正是?这?份不该存在的平和,让人的心高高提起,难以放下。心惊肉跳也不足以形容这?份忐忑。
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奏,让人焦躁不安。
“你们都退下吧,孤不会再有事?了。”
晏长裕放下药碗,语气平淡地说。
然常文等人哪里放得下心?
“殿下,今夜不如让老奴在旁守着吧?”常文试探地说。
陈文业也道:“或者属下来守也可。殿下一旦有事?,属下可以及时为?您诊治,免出意外。”
刚赶过来时,因为?太过生气,所以他说了几句狠话。但说归说,本心自然不希望自己的主上出事?。
晏长裕看了他一眼?,陈文业被这?一眼?看得心惊胆颤。
“不用了,孤还死不了。”一眼?后,晏长裕便移开了视线,语气波澜不惊,“孤也不会找死。”
这?话……
陈文业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属下相信殿下。”
“孤喜欢她。”
晏长裕突如其来的一句,让陈文业和常文的心又是?一跳,又听晏长裕补充,“所以孤当然不会现在就死。”
这?话……又是?何意?
不等两人深思,晏长裕已经再次说:“下去,这?是?命令,不要再让孤说第?三次。”
“……属下/老奴遵命。”
两人应了一声,只得无奈退下。
“熄灯吧。”
退出去前,晏长裕又吩咐了一句。
“那殿下早些安置,有什么吩咐只管唤一声即可,老奴派人在门口守着。”
熄了灯,自然是?要睡觉了。
常文心头微松,应了是?,灭了灯才退了出去。
须臾,里终于只剩下了晏长裕一人。
只是?他未如常文所想,闭上眼?睡去。而?是?坐在床上,目光依然望向窗外。清亮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了屋子?里,为?昏暗的室内添了几分光亮,却也多了数分凉意。
许久,晏长裕忽然捂着嘴闷声咳了一声。
待喉咙里的那阵痒意勉强压下后,他才松开了手,冷冷地说了一句:“卫知知,你骗孤。”
屋里唯有他一人,自然无人回应。
只有一室冰凉。
这?一夜,晏长裕没有再闭眼?。
他坐在床上,就这?样望着窗外,过了一夜。
直到天际亮白,晨曦照了进来,他才哑声开口,又说了一句:“卫知知,孤认输了。”
他骗过了所有人,骗过了自己,却没有骗过胸腔里的那颗心。
新婚
这是元朝第二次成婚。
对于婚礼的流程, 自然了?然于心。上花轿,拜天地,入洞房……与第一次有相似, 也有不?同。
晏长裕是一国储君, 他的大婚之礼, 自是更加复杂。那一日, 元朝从起初的欣喜、期待、忐忑与紧张, 到了?结束时?,几乎便只剩下?了?疲惫。
身体极度疲倦, 心神却高度兴奋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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