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上上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再看看他清隽却不瘦弱的背, 咬了咬唇, 慢慢趴到他背上,小声道:“谢谢大人。”
应青云目视前方,声音有点紧,“对不住, 冒犯了。”
封上上忍不住笑了出来,“大人你跟我说对不住干什么,要说也是我对你说,毕竟按照你的美貌,是我冒犯了才对。”
此话说完, 封上上明显感觉到他背脊一僵, 只停他好半晌才道:“莫要胡说, 我是男人, 哪有美貌可言。”
封上上从善如流:“我说错话了,大人你不是美貌,是俊美。”
应青云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脸皮不如她厚,不再说话, 只顾埋头走路,很快就将封上上背到一家还开着门的医馆, 让大夫给她看看。
老大夫先看了看封上上的脚,一掀裙摆就看到她的脚脖子此刻已经高高肿了起来,表面青紫,跟纤细的小腿和脚形成强烈对比,看起来十分可怖。
应青云看得忍不住皱眉,“大夫,可有伤到骨头?”
老大夫没作声,捏了捏封上上的肿胀处,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嘶”了一声,差点没蹦起来。
“忍住,别动。”老大夫按着她不让动,又捏了好一会才收回手,道:“万幸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到了,但扭得不轻,接下来尽量不要触地,我给开点跌打损伤药膏,早晚揉搓,好好养一段时间便能好。”
听到没伤到骨头,应青云松了口气,又忙道:“烦请大夫再给她看看外伤。”
老大夫早就看到封上上手上和腿上的伤了,纤细白皙的皮肤上多处伤痕,表皮整块被擦去,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沾着灰尘和泥土,看起来异常可怜可怖,就连老大夫这个看惯了各种伤的人都忍不住一边给她清洗伤口一边怜惜道:“一个姑娘家怎么伤得这么严重!你这伤是被拖在地上给擦的吧?是不是有人打你?”
老大夫说着还斜眼瞥了瞥应青云,眼里的怀疑和谴责藏都藏不住,俨然把应青云和封上上看成了一对,而且还把他当成了打媳妇的男人。
毕竟老大夫怎么也想不到封上上会是拔腿就追人贩子的女汉子,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被男人给施暴了,这种情况他开医馆见的不少。
应青云顶着老大夫的目光,抿唇不语,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但封上上却不能让人这么看他,赶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没人打我,是我刚刚遇到一个人贩子偷小孩,追的时候给摔了,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弄伤的。”
“你瘦巴巴一个姑娘家的还能追人贩子?”老大夫嘀咕了一句,接下来专心处理伤口不再说话了,也不知道信没信这话。不过封上上觉得他应该是没信。
一炷香的功夫后,封上上的伤口被处理好,走出医馆之时,云泽已赶了马车来,将两人接回衙门。
衙门里,景皓已经回来了,脸上还满是汗水,头发衣服都被打湿了,颇为狼狈,一看到他们回来就道:“那人给追丢了,今天街上太多人了,我追了好几条街,一直追到西市那边,那人钻进一处巷子里,突然就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没找到,唉,就这么让他给跑了。”他一脸懊恼。
西市是大多数底层老百姓聚集的地方,房屋稠密,建筑不规,街巷错杂,人口更是复杂,三教九流之人遍布,环境颇为杂乱,不认识路的话在里面很容易迷路,一个人若是有心躲藏在其中,想找到也非易事。景皓初来乍到,不熟悉那边环境,追丢了也怪不得他。
应青云摆摆手,“算了,孩子追回来便好。”
“像今日这种情况,就是容易被人贩子钻空子。”吴为在一旁道:“我记得去年端阳节也有几户人家丢了孩子,那人贩子便跟今晚一样趁着人多将孩子抢走了,那几对父母哭着闹着来衙门报案,我们也找了,可最终孩子还是没找到。”
六子一脸愤慨,“这些人贩子黑心得很,就喜欢趁着人多偷孩子,也不知道把孩子卖到哪里去了,那些父母哭瞎了眼这辈子也见不着孩子了,要是被我们抓到,非把这些人贩子给砍了不可。”
应青云听后脸色凝重,沉声道:“以后再遇此等节日,让巡检带领底下的人加强巡逻,避免再有此等事情发生。”
吴为闻言立刻为难起来,欲言又止。
应青云看出他有话说,道:“有话直说便是。”
吴为挠挠头,叹了口气,“大人你有所不知,咱们西和县的巡检一向不听咱们的话,让他加强巡逻,恐怕”
封上上立马想起自己看过的大魏律法,想起大魏的规定:每个县除了县令掌权之外,还另设有一名巡检,巡检手下拥有300多名官兵,负责检查私盐、维护治安等工作,比县衙的武装力量强大。巡检虽只是正九品武官,品阶上远低于七品县令,但巡检不在知县的管辖范围内,巡检老爷直接由朝廷任命和调动,因此就会发生如下情况,若是巡检与县令关系好,那一切调动便会配合,若关系不好,那巡检可不是县令能叫的动的。
西和县之前的巡检与前一任县令沆瀣一气,关系倒是不错,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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