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的身体弓了起来,进入了备战状态。
简成希整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身旁的兽人就衝了出去,雪豹的速度很快,无数的魔兽被撕咬又扔了出去,只有简成希在的地方是一片净土。
如同尸山血海一般。
雪豹的身上都被染上了红色,当最后一隻魔兽也消失的时候,世界才终于恢復了安静。
简成希站在原地被这样的衝击感吓的动弹不得。
而就在这个时候,雪豹似乎怕吓着他,整个人转身欲要朝其他地方离开,简成希害怕他走了,想要跑去追他,还没跑几步就被地上的石头绊住了脚。
“嘶……”
他不小心摔了一下。
这片训练场到处都是碎石,他一着急就摔了。
剧烈而清晰的疼痛感从脚腕传来,简成希原本就是怕疼的体质,整个人眼眶都红了一圈,眼泪克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疼的直抽气。
他正难受着,本以为这下肯定跟丢了追不上的时候。
有脚步声落在他的身边,简成希受伤的脚裸有点点湿漉漉的感觉,雪白的豹子像是在为他疗伤一般舔了舔。
简成希的眼泪止住了。
雪白的眼眸依旧是猩红的,可是看着简成希的目光却是平静的。
也许即便是在精神力不稳定,最警惕的时间里,它依旧下意识的照顾着简成希,这像是成为了一种本能的事情。
简成希破涕为笑:“痒。”
雪豹停了下来。
简成希看着它去而复返,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委屈的:“我还以为你不准备管我了呢。”
雪豹动作顿了顿,他看向简成希,那双眸子深沉黝黑,它看向了不远处的训练场门扉,似乎在无声的让简成希出去。
简成希更委屈了:“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在胡闹。
坐在草地上的精灵白皙的脸上薄唇抿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布满了委屈,他看向厉凌风:“我不是你的妻子吗,你现在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为什么我不能在你旁边?”
雪豹安静的看着他。
简成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的,眼泪又落下来几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明明是在吵架的话,可那清脆娇软的声音就像是撒娇一般,落在人的心里痒痒的,压根就没法生的起起来。
简成希现在有勇气。
他也很害怕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法开口说了。
简成希抬头看向他厉凌风,声音带着点点的哽咽,他像是怕雪豹跑了,抱着他的尾巴掉眼泪:“你是不是就是觉得我很没用啊,觉得我帮不上忙是不是,我在你身边是累赘吗?”
人在难过的时候说的话总是最犀利的。
也是心中最真切的想法。
简成希低着头,注意到周围好像安静了很多。
等怀里的尾巴消失了他才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来,却对上了一张冷峻帅气的脸庞,还有厉凌风那双黝黑深沉的眸子,还是因为兽期泛着猩红。
男人的指腹覆盖着一层薄茧。
那是常年习武摸枪才会造成的茧子,他替简成希擦掉了眼泪。
厉凌风的声音低沉沙哑:“别哭。”
简成希的睫毛上还挂着泪。
厉凌风穿着军装,男人半蹲在他的面前,即便如此依旧比简成希高了一个头,带来着的是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不是累赘。”他低声说:“我现在很危险,会伤着你。”
简成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吸了吸鼻子:“可你没有伤害到我不是吗。”
就算是在狂躁期,他也还是在保护他。
两个人靠的很近,其实也有些距离,但即便如此,简成希也还是能感受到厉凌风身上的热。
兽期的人就是会如此。
整个人都会陷入一种焦躁中。
他们离的近,厉凌风可以闻到属于小妻子身上那股淡淡的兰花香,这种香味在平时的确清淡好闻,但是对于特殊时期的厉凌风来说,这个味道是致命的。
隻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走叫嚣。
他渴望靠近。
却又靠着极强的意志力压抑住,当年在虫族的领地,虫族高强的幻境都没能迷惑住他,可是此刻,厉凌风第一次感受到了煎熬。
简成希好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关心的凑近了一些:“没事吗?”
厉凌风的眼眸深沉,他握住简成希冰凉的手,努力克制住兽期带来的影响,声音带着隐忍的克制:“我让副将来把你接走。”
简成希听到这话后愣了愣,立刻道:“我不走!”
厉凌风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如果不接触倒还好。
光只是握住了手,简成希柔软的手和他宽厚的手握着,脆弱的精灵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怜,白皙的小脸睫毛上好像还带着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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