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终于停了,把雪扫干净堆到屋角后,一片冰雪琉璃世界,无比纯粹。
过年时要在祠堂祭祖,这是早早就定下来的,宋氏的主支和旁支都要聚到一块儿,一起祭典祖宗。
一个家族繁衍久了,不看族谱都不知道谁是谁,尤其是宋朗旭,以前没参加过这样的场合,谁是谁都分不清。好在赵管家记的清楚,只要看见人来了就提前提示,加上宋朗旭恶补三日背下族谱,这才勉强顶上。
以前宋父可以说是整支最有出息的人,仕途有望,人人都要过来找宋父套近乎,他骤然去世留下两半大孩子还有一份家业如果这孩子不快点顶门立户,反而是招祸的根子呢。
顶着众人怜悯的眼神,同情的目光,宋朗旭淡定如初,跟不知道隔了多远的亲戚打招呼:“庆伯父,近日可好?”
“好,好着呢!”这位庆伯父搓着手,粗糙的手掌显然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只是跟其他衣着光鲜的不像一路人,他颇有几分受宠若惊,努力做出熟络的样子,笑着问道:“过年好啊!今年风调雨顺,想必明年也不错,开年后打算干点什么呐?”
“开年后,去京城找个书院,继续读书罢。”宋朗旭说:“我又没有别的技能,更不会种地,只能先读书了。”
“读书好,读书好,就是京城远了点。”庆伯父搓着手,“来回不方便。”
“来回不方便就暂时将就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宋朗旭微笑:“再说了,三妹朗月的外祖家也在京城家。”
他只是这么提了一句,也全是事实,却成功引导着庆伯父以为他要去投靠亲戚,那就没什么好意外的了。能住在京城的也是能人,可比他强的多。庆伯父难免透出几丝羡慕来,啥时候他家能出个读书人呢?
他们在这边随意闲聊,消息就在其中流传,很快就传到该听到的人耳朵里。
宋大伯不免生出几丝懊恼来,得罪了人事情还没办成,他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心里正想着该怎么收场,他的二弟冒了出来,带着几丝嫌弃的说:“大哥,你看看这柱子,这屋顶,管祠堂的人不上心呐!祠堂可是我们整个宋氏家族的脸面,怎么能如此疏忽大意?”他啧啧有声的嫌弃着,十分不满。
宋大伯一噎,“想必是一时大意了,回头我教训他就是。”
“不能光教训,我看祠堂已经有些年头,不如好好修整一番,也显得光鲜。”
“你说的轻巧,谁出银子?”
“银子当然是族田里出咯!这不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吗?”宋二不解。
宋大伯呼吸一窒,掩饰性的说着:“那也要等到年后再说,现在还能动土吗?”
“唉,也对,年后再说吧。”宋二嘟嘟囔囔,暂且把这事揭过了。
良辰吉时一到,众人开始按照辈分排列,一一上香祭祖,然后分祭祖的猪肉。宋朗旭对着牌位深深下拜,心里却发狠想着,不混出个人样来,他绝对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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