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症状,至于胃寒是陈年?旧疾,恐怕是近日?心绪滞塞,才会引发胃病。”
说?罢他又一拱手道:“公?主放心,这样的病不会要人性命,臣开些行气化血的药,日?后?多加调养,以食进补,驸马年?轻,自然容易恢复。”
元妤仪这才放下心,他方才突然昏过去?,整个人仿佛迅速枯朽的枝条,吓得她不轻。
不消片刻,已经有宫女端着太医开的药进殿,元妤仪心绪不宁,将谢洵身边跟着的小厮岁阑喊进来,摆手道:“去?给驸马喂药吧,记得动作轻些。”
岂料谢洵唇咬的极紧,任岁阑再努力,药汁还是顺着他的下唇淌了出来。
岁阑实在无法,一脸苦涩地跪下,“殿下,我们主子他病得浑浑噩噩,这药实在喂不下去?。”
元妤仪下意识想到景和帝小时?候,病的厉害,也喝不下药,每次喂药都?颇费一番力气。
看?着内殿隐约的人影,她最终妥协,对岁阑道:“把药给我吧。”
接过药碗,绀云给她搬了个锦杌,坐在床边。
一喂才知,并非岁阑夸大,他这张嘴未免闭得太紧了些。
让人取了帕子,将他吐出的药汁重新擦干净,苦涩的药味立即盈满四周的空气。
元妤仪这次长了教?训,她舀了一勺药,先凑近谢洵,轻声道:“郎君,张开嘴,喝药了。”
青年?依旧紧皱着眉。
元妤仪干脆坐到他身边,勺子凑近他唇边,放轻声音,唤道:“谢衡璋,听话,只有乖乖喝了药,病才能?好。”
不知是哪句触动到沉睡的青年?,他竟真微张开紧闭的唇。
元妤仪眼疾手快,立马将药汁灌了进去?,那张苍白的薄唇沾上些许深色药汁,显出诡异的潋滟。
元妤仪接过帕子,轻柔地擦拭着他嘴唇上留下的药,谢洵却薄唇轻启,喃喃低语。
少女凑过去?,终于听清了他细微的声音,音调压低,带着克制的悲伤。
谢洵一句句嘶哑地喊,“娘”。
元妤仪双眸倏忽睁圆,眉尖微蹙,看?着他竭力克制的悲痛神?情,哪怕在梦里,都?不得安稳。
双亲早逝,她很理解这样的心情。
怀着这样的悲悯,她为谢洵掖好被角,将他散乱的发丝拨到一边,点上根安神?香。
回到外殿,屏退所有宫人,她整个人缩在圈椅里,目光落在沉睡的青年?身上。
对宣宁侯府,谢洵厌恶至极。
可对那位早逝的母亲,他却闭口不谈。
“沈清。”似乎终于下定了主意,元妤仪将暗卫叫了出来。
沈清站在她三步以外,拱手行礼,“公?主。”
元妤仪想了解他的过去?。
不止是他对候府的怨恨,还有他缘何投诚。
她信任谢洵,可这并不代表着她从未生疑。
“你去?查查,驸马生母的身份。”话音一落,她又补充道:“以及,驸马这些年?在候府的生活遭遇,究竟如何。”
—
是夜,幽蓝色天空闪烁着几粒星子,月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殿中,落下一层皎白的残影。
谢洵梦中重复着三年?前?闹胃病时?的痛苦,整个人像是处在冰火两重天,到后?来才觉得有温热的暖流流淌入胃,终于安稳下来。
意识朦胧之间,他听见?有人喊他,“衡璋,听话,快起?来喝药,喝完药,病才能?好。”
这是母亲劝他喝药时?的话。
他很想念母亲。
鼻端是熟悉的幽香,谢洵模糊的意识渐渐清醒,费力地半睁开眼,瞧见?窗外一弯新月。
他只觉得月色冰凉,而后?疲惫地阖上眼睫。
公?主是将自己重新送回了候府么?
原来最后?,还是不想留他啊。
谢洵唇角勉力勾起?一抹弧度,没关系,他从不在意这等小事。
原本就是互相?利用的虚情假意,他若是当了真,岂不是太愚蠢。
桥归桥路归路,他离了她,也照样可以。
药的后?劲蔓延至四肢百骸,青年?最后?一丝清醒的思绪也被荡开,重新睡去?。
……
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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