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如意院一室的华光,迷住了她的眼,心中暗恨,她怎么就不是大房的嫡小姐!
谢婉宁拿着绣棚坐在窗下,心里想着沈如歌还一如梦中那般,眼皮子浅,看见好东西就忍不住占为己有。二舅舅在陵西那么多年,手上肯定有不少盈余,且只有一个女儿,看那一身绫罗绸缎珠光宝气的样子,也不像短了她的,怎么养成了这副德行了呢?
人前沈如歌可不这样,装的是端庄大方,在京都世家贵女中也是拔尖的人才。
梦境中,沈如歌第一次来如意院找她,应该在一个寒冷的冬日。也如今日这般,她挨个摆设仔细摸了个遍,最后拿走了摆在书案上画着喜鹊登枝的花瓶,那花瓶还是沈淮序送的,说是冬日里插梅花最是相衬。
这次,沈如歌为何提前来了她的院子?
“表妹还住得习惯吗?京城和陵西差别大吗?”谢婉宁开口问。
“当然住得惯了,这毕竟是我的家啊,就是这里比陵西冷。表姐,你刚从渭南来的时候习惯吗?”沈如歌终于停下了手,坐到了谢婉宁身边。
“是啊,京城的冬天太冷了,渭南的冬天都是暖和的。好在五表哥想到了法子,专门在我房间里砌了一道火墙,冬天反而比渭南暖和了呢!”
沈如歌的脸瞬间僵住,没了耐性和谢婉宁忆往昔,又嫉妒五哥待谢婉宁的不同,便想着刺上几句。
“说起五哥,昨日我在无忧院和五哥下棋,五哥还处处让着我呢。”
谢婉宁抬眸,看了眼洋洋自得的沈如歌,没有接话,低着头继续绣花。沈淮序可不喜欢下棋,因为小时候两人下棋吵过架,还将棋盘砸了。
她不明白沈如歌为什么撒谎,难道想挑拨她和沈淮序?
见谢婉宁不搭话,沈如歌以为说到了她心上,接着道:“表姐,五哥说圣上赐了一瓶万灵膏,据说能够生肌祛疤,本来五哥想让人找你来拿,我怕太晚了打扰表姐,和五哥说好了,今日特意来取。”
来取?以为这万灵膏是她沈如歌自己的东西?谢婉宁垂下了眼睫,绣花针迟迟没有动。
先说和五表哥下棋,又暗示两人待到深夜,这是故意说给她呢。前世沈如歌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还在她面前故意挑明五表哥养子的身份,恬不知耻地说要嫁给他。
那时的她,一心都在沈淮序身上,将这挑拨的话听进了心里,苦涩难当。
“哎呀!”谢婉宁低呼一声,刚刚走神,绣花针扎破了手指。
她将手指含在嘴里,这才道:“万灵膏是上好的伤药,至于能不能祛疤却不清楚,既然五表哥发话,你差人来取就是,没必要亲自跑这一趟。”
“我这不是想顺道来看看表姐嘛,说起来,姑姑和我父亲是一母同袍,我们可是嫡亲的表姐妹,可比堂哥他们亲多了,合该亲近些的。”
谢婉宁眼神微闪,这话,沈如歌前世经常挂在嘴边,没想到重来一世,她仍旧是这套说辞。每每说到这,后面总会附着讨要东西,这次可不能让她再张这个口。
“表妹说的是,一家姊妹不分彼此,我看表妹这流光裙好看得紧,还有你头上那颗红宝石,二舅舅真是疼你,不像我,从小到大没人疼,你别看这满屋子的器具摆设,都是老夫人的人在打理着,每天清点名册,生怕磕了碰了,我都赔不起。”
听完这话,沈如歌立时瞪大了眼睛,又逡巡了一遍屋内的摆设,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玉烟,你去找找万灵膏,看看还有没有,记得上次给三表哥上完药,都快用完了。”
“表妹,实不知这万灵膏还能祛疤啊,早知道就给表妹送去了,这药膏你拿回去,顺道代我向舅舅舅母问安,咱们可是一家人,以后有了好东西我自然想着表妹,表妹以后得了好东西,也别忘了我这个表姐就成!”
沈如歌被谢婉宁堵得不敢应,拿着万灵膏急匆匆地走了。
谢婉宁站在院中,目送她离开,抬头望了望天。
前世,沈如歌为了能当上沈淮序的太子妃,谋她身份,夺她姻缘,欺她辱她。这一世,即使自己不打算嫁给沈淮序,也定不让沈如歌如意。
这一世,她早早谋划,率先在苏氏心里占下了位置,又争取到三表哥的维护。施恩少年将军,不再让他成为二皇子的爪牙。
还有沈淮序,也不再像前世那般冷漠孤僻,他开始接近她,喜欢她。也没有因为沈如歌脸上的伤,亲自讨要万灵膏,而是着人又悄悄送到了她手上。
沈淮序……谢婉宁默念着他的名字,心里下定决心尽早地摆脱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噬心之痛。
至于沈如歌,前世的债,今世必须讨回来!
……
这日,谢婉宁跟在苏氏身边,在城郊施粥。
苏氏忙里偷闲,悄悄同她说,将军府五日后设赏菊宴,广邀京中适龄的小姐贵女们。国公府已经应下,届时会带着她和六小姐赴宴。还隐晦地提及,刘老夫人年事已高,想必是为失而复得的嫡孙相看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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