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绸缎庄的少东家,他也傻了。
见状, 安父就纳了闷了:“你咋也不说话了?咋了?你认为她胖子?哥啊?”
“大师您说的是钱大富钱老爷吗?就是钱氏商行?的东家大老爷?”绸缎庄少东家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们家确实跟他有些?来往,大概是从五六年前就认识的。对了,先前您这铺子?的前东家要出?手,也是我爹告诉钱老爷的。只是没想到, 他后来又找了安大师您。”
哟, 这不就巧了吗?
当然也就更尴尬了。
假如人家完全不知道钱大富是谁,这事儿还?能圆过来。可眼下, 绸缎庄少东家明确的表示他认识钱大富,那就极有可能知道钱大富身上那个巨大的buff。
甚至照他这么说起来, 安家父女?俩还?曾经在不知不觉间?,欠了人家一个人情呢。
安父干咳一声,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想法,神情淡定的说:“钱大富是个神人, 你别看他家祖产也不少, 但其实先前也不过是洛江县的一名?商人而已。几年前,他在洛江县都谈不上多少名?气,如今却是实打?实的洛江县首富, 还?把生意做到了府城里。撇开其他客观原因不提,他也是个人才了。”
这话就说得很好, 从未被灌过心?灵鸡汤的绸缎庄少东家瞬间?被鼓舞了,一脸的恍然大悟不说,还?猛点头称是。
倒是安卉……
她爹这话翻译一下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咱抛开事实不谈,钱大富的暴富真就是全靠他自个儿啊!
再看看眼前这个已经被她爹亲手熬住的心?灵鸡汤灌得满心?感动的绸缎庄少东家,安卉只犹豫了一秒,就决定给她爹留点儿面子?,今个儿就不拆台了。
就听安父又问:“你是想问个平安对吧?虽然我对卜卦也不是很精通,但如果只是问个平安,倒也没啥难度。你稍等一下。”
“那个……”绸缎庄少东家忽的开了口,很是为难的道,“我倒也不是很担心?我爹的安危,他虽然每回?出?门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倒是从来没有生病或者受伤过。我就是比较担心?、担心?他会不会……那个大师啊,我爹不会又破财了吧?”
安父顶着一脸无奈的表情看向他:“你爹有你这么一个关心?他的好大儿,可真是他的福气啊!这福气,都比得上我和钱大富他爹了!”
不过,好歹也是在同一条街做买卖的熟人了,再说这事儿确实不算难,安父最终还?是帮着卜了个卦,就是最简单的铜板问事。
按照安父的解释,像这种越简单的卜卦越是考验自身的能耐,而且铜板问事是什么都可以?问的,也多半都能给出?答案来,缺点自然也是有的——问事问事,给答案而不给解法。
“如果你下回?遇到有个卜卦的神算子?跟你说,你近来会有血光之灾,或者破产破财啥的,要你给多少两银子?才能破解,你直接转身就走。卜卦这事儿吧,问出?答案不算难,稍微有些?能耐的都能算出?来。但算出?来是一回?事儿,破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安父边卜卦边叨叨着,看起来是一点儿也不虔诚。
绸缎庄少东家倒是配合得很,边听边点头,只是听着听着,他又觉得不对味儿了:“那这玩意儿有啥用呢?问了结果,但不给解法?”
“那你到底还?想不想知道结果?”
“想。”
难得碰上一个老实孩子?,安父想着不为难他了,赶紧算出?了结果来。然而,看着手心?里的铜板,安父却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这一下子?,绸缎庄少东家就僵住了,他神情紧张的看向安父,但后者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手心?里的铜板看。
片刻后,还?是安卉先熬不住了:“哎哟我的老爹啊,您行?行?好吧,好歹也是街坊呢,做什么吓唬人家倒霉孩子??”她完全没有意识到,绸缎庄少东家看着起码比她大个好几岁,她还?有脸管人家叫倒霉孩子?。
安父瞅了傻闺女?一眼,怼她:“你懂个球!”
这不迁怒吗?对,安卉也知道自己不懂,她上辈子?连星座算命都没折腾明白呢,确实懂不起这么高深的卜卦算命。但问题又来了,她不懂你也不打?算教,那怎么就有脸怼她呢?
没等安卉开口反怼,安父先开了口,但却是冲着绸缎庄少东家说的:“你能看懂吗?”
绸缎庄少东家果断的摇头,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安父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唉,我真希望你能看懂。”
“他要是会这个他就不会来找你了,白给你送钱吗?”安卉简直无奈了,这哪来的倒霉老爹呢,等下回?她的胖子?哥来,一定要让胖哥带走。
——给你给你!啊?你也不要?那就丢了吧!
没等安卉脑补完颅内小剧场,就听安父语气沉重的说道:“这个卦象的意思是,你近来有血光之灾。”
安卉:……
绸缎庄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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