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有话想问他们,这是张清安的第一直觉。
秦峰霆的眸色沉沉似浩瀚星辰,“你受伤了,需要我为你包扎吗?”
顾暖拉起衣领,挡住脖子上的血迹,变相地回答了秦峰霆的话,抬眸看向二人,言语间带着试探,“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张清安心中的猜想愈发明朗,顾暖绝对是在芷兰总部发现了什么。但又不是很确定她到底知道多少,遂装作没看懂一般,单纯地交代着:“我傍晚时分醒来发现你不在,也不在住处。所以就猜想你可能为白莉报仇来了。所以就找上无名组织,寻求他们帮忙带路时发生了点波折。”
张清安原还想问问顾暖是不是真的闯进芷兰总部了。但他却又隐隐有些担心祸从口出,索性直接不问了。
“嗯——”顾暖意味深长地拖长音,随即看向秦峰霆,“那你呢?”
秦峰霆抬眸瞧着眼前的人,薄唇微抿,心头那把名为「秘密」的锁悄然松动,有些话几乎快要脱口而出。
身旁的人过于安静,张清安侧目而望,一眼就看出秦峰霆脸上的松动,他当即用胳膊肘戳了下,以示提醒。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并不算明显,可顾暖却瞧得很清楚,一种无趣蔓上心头,她敛下试探的视线,绕过二人朝着正往这边赶来的大沥走去。
秦峰霆忽然心生后悔,瞪了眼张清安,疾步上前抓住顾暖的手臂,“暖暖,其实——”
顾暖佛开那只手,神色淡淡的,“不必了,我已经不想听了。”
大沥刚到就看见顾暖将秦峰霆的手甩开,有些疑惑看着顾暖,“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没事,回去吧。”
“好。”大沥虽然有些好奇发生了啥,但还不至于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行人回到无名组织,秦峰霆和张清安被大沥带着去找地方休息,他临走时还不忘凑近耳根,悄咪咪地告状:“老大挺担心你的,记得去报一声平安。”
顾暖眼底染上笑意,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到了四楼推开门,时令听着动静转过身来,绿油油的显示屏光衬着阴沉的敛光,乍一看有点吓人。
顾暖浑然不觉,随手拽了条椅子坐下,调侃着说:“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小心长不高。”
时令摁亮桌上的台灯,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凑近顾暖,“你去做了什么来?”
顾暖后仰在椅子上,“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时令从顾暖身上抬起头,闻言轻哼一声,两指夹着她的衣领往下拉,脖颈上的血迹映入眼帘,“受伤了也不吭一声,等回头细菌感染了有你好受的。”
顾暖却只是挑眉一笑,“要真的能这样,轻轻松松死掉就好了。”
可惜,她连死都不能自已做主。
这世道越发的乱了
一向浑身莽劲儿用不完的顾暖,竟也会说出这么负面情绪的话来,时令微微有些诧异,但却也并未反驳什么,去拿了药箱来。
“把外套脱下来,我给你上药。”
顾暖摆了摆手,把衣领拉起来盖住,双手环抱胸前,侧着身子闭上眼睛一副要睡的样子,“不用管,伤口自个会好。”
“别扭扭捏捏了,赶紧的。”时令有耐心,但不多。
不想驳了好意的顾暖终是翻过身坐起来,把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背心的领子也被血色染了一大片,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镊子夹起一块棉花沾了酒精清洗着伤口,时令一边打着电筒擦拭着血渍,一边吐槽着:“算你运气好,但凡那把手术刀再划得深一点,你就没命坐在这里了。”
顾暖扯了扯嘴角,轻蔑一笑。
时令叹了口气,擦拭的力道加重,带着惩罚的意味,嘴上却语重心长地说着:“别把感情看得那么重,失去的时候才不会很痛,你真的是傻了吧唧,什么事情都那么认真又负责,你不难过谁难过。”
顾暖依然一言不发,哪怕酒精灼烧的伤口火辣辣的,仍旧保持面无表情,甚至连喊疼都不会。
一拳打在棉花上,欺负这样的人属实没意思,时令撇了撇嘴,手下的动作变得轻起来,简单消毒上完药,用绷带包扎好伤口,她还非常贴心地系了个蝴蝶结。
顾暖瞥了眼充满恶趣味的蝴蝶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手法很独特。”
时令点头,“有。”“谁?”“你啊。”
时令把药箱收起来,顺手指了下紧挨窗户那边的一扇门,“去那里面,不要在这里睡,影响我工作。”
“好好好,老大怎么说,小的就怎么做。”顾暖嘴上皮着,朝那扇房间走去。
房间里整洁得过分,就一张床摆在正中央,边上一个床头柜,然后就啥都没了。
顾暖扫了眼房间的陈设,确定没有地方装监控之后,闪进空间里洗漱一番出来躺到床上。
身下的垫子冰冰凉,躺在上面格外舒服,这两天累得过了头,没一会儿人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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