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甩着疼痛的狗脑袋,默默地缩在绵绵身后,不敢再胡闹。
安仁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被砸伤的手臂,他没有被章鱼怪吃下肚,是被扔下来的,运气好砸在一棵云松树上,借着树枝的缓冲滑到地面。
身上有些擦伤,但不要紧。
他走到顾暖身旁,顺着顾暖的目光看过去,一滩透明液体中躺着好几个人。
其中有个胖子正抱着浑身沾满黏液的男人死命摇晃,哭天抢地地喊着:“言锵,你个狗日的醒醒呐!你要是死了,我可咋办啊!?”
安仁侧头看着顾暖,“你认识?”
顾暖点头,可不认识嘛。
真是孽缘啊。
这孽缘,谁稀罕
包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背过去,比死了亲人还要伤心,眼泪哗哗儿往下掉。
实在看不下去,顾暖深深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冷声道:“你这样晃他,就是没死也让你给晃晕了。”
包猛擦掉被泪水糊住的眼睛,终于看清了来人。在看到顾暖时,犹如看到救星一般,包猛眼泪稀里哗啦地再度掉落。
“呜呜呜顾暖,怎么办呐?老言一直没醒过来,会不会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啊?!”
“让我看看。”
顾暖掏出手套带上,没办法,她实在不想触碰到粘粘糊糊还带着一股子腥味的液体。
“先救救我顾顾顾暖”赵岚瘫在透明液体当中,身体侧卧向顾暖这边,面色十分痛苦,双手伸长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
这种透明液体具有一定毒性,赵岚有腿伤,沾上液体就如在伤口撒上被水稀释过的硫酸一般,伤口会有非常明显的灼烧感。
那种滋味抓心挠肝的难熬。
顾暖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言锵身上。
顾暖冷漠的态度,让赵岚既震惊又伤心,他没想到在顾暖心里,他竟然比不过那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
悲怆袭上心头,赵岚绷紧下颚,不愿面对这一事实。
顾暖把顾一一交给安仁,试着按压言锵肿胀的肚子,里面咕噜噜地响动着,她看着包猛,神色凝重的叮嘱:“你用力掰开他的嘴巴,保持姿势不要动。”
“好!”包猛照做。
顾暖双手扣紧,一下接着一下按压言锵的胸腔,过了没一会儿,透明液体渐渐地从言锵嗓子眼涌出来。
肿胀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变平,言锵意识回归,睁开双眼就看到包猛那张无限放大的胖大脸,被吓得不轻。
言锵垂死病中惊坐起,忍着痛狠狠给了包猛一拳,“你小子干什么!我性取向正常得很,你不要占我便宜!”
顾暖语气淡淡的:“还有力气打趣,看来伤得也不重。”
“顾暖!”言锵惊喜地看着顾暖,“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啊!在这里还能碰上你。”
“呵呵。”顾暖冷笑。这孽缘,谁稀罕。
“不过,我这肚子和嗓子眼怎么感觉好烧。”言锵揪着嗓子咳嗽好几声,总感觉哪哪都不得劲。
处理完言锵这边,顾暖走到赵岚这那边去,此时的赵岚奄奄一息,整个人都很虚弱。
顾暖蹲在赵岚的腿边,扯开裤腿瞧了瞧,一边瞧一边点评:“啧啧啧,情况可不乐观呐。”
听着顾暖的话,赵岚的心再度凉了一截。
顾暖挪到赵岚眼跟前,赵岚眼睛直勾勾的瞧着顾暖,眼里满是控诉和不满。
顾暖垂眸看着赵岚,茶色的眼眸没有半点感情,“在蓝星花苑的一次夜晚,你站在门背后目睹我死里逃生,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赵岚瞳孔回缩,他想起来了!
当时顾暖被一个大吨位的屠夫缠住,差点就死在那人的杀猪刀下,而他始终没有开门相助,作为旁观者目睹了全程。
顾暖对赵岚的反应很满意,嘴角勾起,眼睛里却有化不开的悲伤。
“你知道吗?萌萌她才十七岁,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为了赵子宇死了,你却说什么
说到这里,顾暖皱紧眉头,将血淋淋的伤疤撕开,感觉并不好受。
她眼眶猩红,声音带了几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却说,说她做好了死的准备?她还是一朵尚未绽放的花朵啊!她怎么就是自愿牺牲的?
为什么她都化成灰了,你还要这么侮辱她?
懂事又听话的罐头,两百斤大米可都是罐头和绵绵拉回来的,可它最后的归宿竟是被人剥皮煮成一锅肉;赵子宇那么孤僻的孩子,变得开朗起来,白手套少说也有一半的功劳。
可你却说,就算它们都死了,你的小宇也不该有事”
顾暖站起身来,声音如呼啸而过的寒风般凄冷,“赵岚,做人不能这样的,好处不能都让你给占了。”
赵岚惘然的嘴巴微张,他没想到一时的口出狂言,到最后竟会变成害自己的罪魁祸首
“当初我靠自己的本事活下来了,今天”顾暖垂眼看着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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