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地发现,说话人正是辛良遥!
她激动地往前急急走了几步,在离她最近的一个分叉口,通过短短的岔路,她见到辛良遥正背对着她,站在另一侧的甬道内。
见到辛良遥无事,乔沅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她提起裙摆刚要走过去,就听到了莫迟的话:“你是土生土长的焉弥贵族,是处邪朱闻的家臣!”
起初乔沅没太听懂,焉弥贵族?处邪朱闻?什么意思?
乔沅当然知道焉弥,她就和全大承的百姓一样,非常清楚两国之间的世代交战。
她当然也听过处邪朱闻的名字,哪怕是三岁小孩都听过这个摄政王的名字,大人们在乔沅小时候就会拿处邪朱闻来吓她,恐吓她如果不听话,就会被他抓走吃掉。
虽然乔沅长大后知道,这些都是大人编出来吓小孩的话,可她也确确实实听闻了许多处邪朱闻犯下的暴行。
这位摄政王翻脸无情、杀人如麻,对焉弥人都心狠手辣,残暴无情,更不要说对战场上的大承将士了。
乔沅不明白的是,这两个词怎么会和辛良遥扯上关系?
莫大人肯定是弄错了吧?辛良遥那么温柔,怎么会是焉弥人?
就在她手足无措僵在原地之际,前方传来了辛良遥的声音,他很直接地承认了。
当“我们整个家族都是朱闻大人的家臣”这句话,传到乔沅耳朵里时,她整个人都傻了。
你在说什么?你不是押镖起家的馥州富商么?不是那个会攀上墙头让我节哀,会连夜给我偷送点心,会带着聘礼说要娶我的辛良遥么?
混沌、愕然、无措、悲伤,各种情绪在乔沅心头泛滥。
她好像应该生气,又或者掉几滴眼泪,可她却什么都没做,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混乱万分的时刻,前方似乎传来兵戈相击之声。
乔沅立刻抬头望去,只见莫迟正持刀向前,直刺辛良遥咽喉。
而辛良遥飞速抽出腰间长剑,使出了一个寻常人绝对使不出的剑招,果决而迅疾地接了莫迟一招。
他的身手十分敏捷,可无论再敏捷也并不会是莫迟的对手。
这点他心知肚明,他怎么可能打得过乌石兰呢?
就在莫迟即将挥刀砍向他脖颈时,辛良遥从袖中取出了一管火药,抬臂横在身前。
“莫大人!”辛良遥厉声道:“此管黑火是我特制的,一旦从中间掰开,立刻就会爆炸!这管火药可比刚才放在地上那个凶猛多了,要是爆炸,整个矿洞都能被炸毁,我劝你还是不要冲动为妙!”
莫迟蓦然收势,猛地抬手,将已经划破辛良遥鬓发的长刀收了回来。
“你以为一管火药就能救你的命?”莫迟的声音泛着森森冷意。
“当然不能。”辛良遥说:“我虽未与你交过手,却也听说过乌石兰的鼎鼎大名,就算再来十个我,也不足以与你相抗。”
他笑了笑,笑容里还有几分诚恳:“所以我让人在整座矿道都布满了炸药,只要我手里的这管黑火一炸,遍布矿洞的火药就会接二连三地爆炸。到时候就算有声名赫赫的乌石兰在场,又有什么用呢?”
杜昙昼往前走了几步,抬手把莫迟护在身后:“辛公子……哦,不对,该改称为辛良公子了,你不远万里来到馥州,就是为了给焉弥输送盐铁?”
“不错。”辛良遥答得很痛快:“八年前,我在焉弥都城得到消息,说你们大承的馥州开挖出了一座矿山。馥州原本就产盐,如今又有了铁矿,可谓是一方盐铁俱全的宝地。”
辛良一脉,是焉弥的建造世家,焉弥王庭牙帐和皇室陵寝,都是由辛良遥的祖辈设计建筑的。
得知馥州出产盐铁后,处邪朱闻召来了辛良遥,彼时他是辛良家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人才。
处邪朱闻命他想办法进入馥州,将当地的盐铁偷运回焉弥。
盐铁两物,向来是焉弥最短缺的资源。
那时辛良遥只有十八岁,身怀一腔为处邪氏效忠的热血,接到命令后,他假装成西域胡商,通过柘山关一路南下,来到馥州。
进入馥州后,他隐藏身份暗中调查,最后决定从两条路开始下手。
一方面,将盐铁弄到手后,他需要送回焉弥,于是他开了一间镖局,以押镖作为明面上的生意。
另一方面,因为馥州所产的盐铁最终都要通过官船经临淳湖送往缙京,他决定从湖上的水路开始下手。
他最开始的计划,是扶持湖上势力最大的水匪,帮助他们去抢盐铁,继而从中获得资源。
但没过多久,他就听说大承皇帝要把亲舅舅乔和昶派来馥州。
辛良遥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我让水匪去抢乔和昶的船,让他亲身感受到湖上匪患的猖獗,我料定他贵为皇亲国戚,不会与这些匪贼拼死一搏,一定会另选折中的方式平息匪患。”
一切如辛良遥所料,乔和昶在见识到水匪的猖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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