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夜雪说是。
“你喜欢吃么?”杜昙昼说:“伍睿杰心悦于你,甚至为你出了包身钱,不愿意你接待别的客人。这种小小的甜口小点,想来他经常点给你吃吧?”
邬夜雪怔忪片刻,却道:“大人说笑了,此物……奴家不算爱吃。”
“是么?”杜昙昼淡淡扫了她一眼:“那你方才用软垫遮住的地方,又是怎么回事?”
方才杜昙昼来得突然,邬夜雪在房中听说有官员来问话,忙道:“大人请稍候,待奴家更衣——”
“不必了。”杜昙昼已推开门走了进去。
邬夜雪匆忙间,用脚将一个软垫踢到一旁,遮住了地毯上的某个地方。
杜昙昼目光敏锐,他虽未看清下方究竟有何物,却看出那里是一滩暗紫色。
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杜昙昼眸中精光一闪,脑中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伍睿杰衣摆上的污渍,和被邬夜雪遮住的地毯上的脏污,都来自同一个东西:玫瑰汁。
如果邬夜雪不去遮,也许杜昙昼会以为,这是他们二人温存之际,不小心打翻了餐碟,才让盘中汁水流到了伍睿杰的衣服和地毯上。
可邬夜雪偏要欲盖弥彰地那么一挡,杜昙昼立刻起了疑心。
又听邬夜雪声称她不喜欢吃此物,杜昙昼不再隐藏,开口就将她拆穿。
杜昙昼陡然一问,邬夜雪惊得浑身一震。
没想到这位大人把她刚才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可他进来后却又不马上戳穿,而是反复盘问,直至听到邬夜雪说谎,才直言指出这点。
邬夜雪抬眸瞥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杜昙昼沉声道:“邬夜雪,本官知道,你身为花魁,自是擅长察言观色、看人说话。可本官要告诉你,本官不是你的恩客,不要将你的心机用在本官身上。只要你据实相告,若你无罪,本官绝不牵连。”
邬夜雪闭了闭眼,手指不断拧动手帕,那绣着金线的昂贵布料,被她拉扯出无数条褶皱。
挣扎良久,邬夜雪在杜昙昼脚边跪下,叩首道:“请大人恕罪,只是、只是此事涉及州府,奴家……不敢讲,若是被人知道是奴家走漏了风声,奴家只怕——性命不保!”
杜昙昼思索须臾,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到邬夜雪面前:“拿着这个,若真有性命之危,用它可保你平安。”
邬夜雪抬头一看,莹润的玉器上,刻着一个篆体的杜字。
她正要接,杜昙昼却不松手:“不是送给你的,若你所言不虚,伍睿杰失踪之事真的涉及馥州官员。那么等馥州事了,本官揪出那幕后真凶之后,你还得还给本官。”
邬夜雪低声说是。
杜昙昼这才松了手。
邬夜雪将玉佩放入袖中收好,缓缓起身,来到那块地毯前,移开了软垫。
地毯上,果然有一大片暗紫色痕迹。
邬夜雪轻声道:“四天前,伍公子来梧桐馆找奴家,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位州府内的官员,与他一同驾临。”
邬夜雪告诉杜昙昼,那官员没有穿官服,她是从伍睿杰和他的对话中,听出对方是在府衙内为官的。
杜昙昼问她:“如何得知?”
邬夜雪说:“伍公子分明不愿意带他来见奴家,可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领他来了,可见对方身份在他之上,是他不能拒绝的人。”
邬夜雪又说:“此外,伍公子虽没有直接称呼他为大人,言行举止间,却对他殷勤恭敬有加。伍家已是馥州城鼎鼎有名的富豪,即使面对辛良遥,他也从未如此恭谦。由此,奴家推测,对方应是官身。”
杜昙昼却没有放弃追问,他说:“应该不止这些吧,否则你方才为何表现得如此惧怕?”
邬夜雪无声地吞咽了一下,眼中满是纠结,少顷后,她迟疑地问:“大人真的能保证奴家的安全吗?”
“自然,否则本官为何要将家传的玉佩交予你防身?”
听了这句话,邬夜雪像是下定了决心,她对杜昙昼说:“奴家害怕,是因为奴家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那日,伍睿杰带着不知名的官员来访后,没过多久,两人就像是有要事相商,把邬夜雪支了出去。
邬夜雪在风月场混迹久了,早都消除了任何不必要的好奇心。
对方让她离开,她就走出房门,远远地来到走廊尽头,依靠在廊间的贵妃榻上,无所事事地等待起来。
不久后,妓馆的下人送来茶水点心,其中就有一碟玫瑰渍樱桃。
邬夜雪想到自己都被支走了,房中二人应是在讨论机密之事,便拦下下人,让他将茶点放在走廊上,一会儿由她亲自送进去。
没多久,果然听到屋内传来伍睿杰的声音:“夜雪,我们二人谈得口渴了,可否送上些茶水?”
“来了。”邬夜雪应道,走到门口,端起托盘,将东西送了进去。
把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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