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是拿来给你聘猫用的。”
“什么?”
“你把那小狸奴捡来,总要给母猫一点聘礼吧。”
莫迟大宅。
站在院中,莫迟指着一堆枯草道:“就在这里捡到猫的,没见过它娘,你就把这堆枯草当做母猫吧。”
杜昙昼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莫迟凑上去一看,见最顶端写着“纳猫契式”,下面写“今请狸奴归家,名曰染香奴,又名虎子,望东王公证见南不去,西王母证见北不游,就此立契。永章二十四年正月初七。”
莫迟怎么看都觉得,那句“又名虎子”,写着这里尤为突兀。
杜昙昼用契纸将刚买来的一小包盐包好,用手在枯树枝下掏出一个坑,把盐和契纸一起埋了。
“好了。”他拍拍手上的土:“等回去以后,抱着染香奴围着灶台转一圈,仪式就算完成了。”
当晚,杜昙昼把染香奴从窝里掏出来时,遭到了养母猫的一通拳打脚踢。
抱着小猫围着灶台转圈,又不慎一脚踢翻了下人垒好的柴火堆,被厨子好言相劝请出了厨房。
杜昙昼走后,厨子对众人道,若是自家大人再想进厨房,就算来硬的,也要将他拦下。
第二日,时方砚踏上前往馥州的路。
莫迟没想到的是,一个月后,刚过完正月,他就和杜昙昼走上了同样的路途。
第45章 杜昙昼若有妹妹,应该就是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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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
莫迟已在京城过了一个月的安生日子。
每天睡醒了就吃,吃完了就和杜昙昼去临台,傍晚回到家继续吃,吃完就去逗猫,然后和猫一起继续睡。
名叫虎子的染香奴在一个月间长大了许多,断了奶,也能吃硬食了。
和养母猫分开后,它变得十分调皮,整日里都在院中乱扑乱跑,只有晚上才会消消停停地和莫迟睡在一起。
莫迟抽烟,它也不嫌烟丝呛,就盘成一团窝在莫迟枕边。
烦心事只有一件:过完年后的某一日,在杜昙昼的安排下,莫迟房前屋后换上了一种新的花树。
此花叶片翠绿,偏偏边缘长有一圈金边,在凛冬时节也大肆绽放,散发出放肆的浓香。
莫迟十分不喜欢这种气味,问杜昙昼种它干什么。
杜昙昼说:“此花名为瑞香,又叫蓬莱花,香味酷烈,易损伤群花,但对人却有安神之效,你闻了以后,没觉得夜间更容易入睡了吗?”
莫迟疑惑道:“我怎么没听说你晚上睡不着觉?再说这花香味也太熏得慌了,你闻着真能睡得着?不嫌呛?”
杜昙昼看着他那张无辜又困惑的脸,到底没把那句“我是给你种的”说出口,只丢下一句:“你管我,我就喜欢!”
转身走了。
莫迟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喜欢就喜欢,那么大声干吗?
总之,除了晚上被花香熏得睡不着觉外,这一个月里,莫迟没有任何烦恼。
就在他以为平静的日子要继续下去时,二月初六,皇帝收到了国舅乔和昶来信。
信中说,他的二儿子将于正月廿五成亲。
乔和昶是皇帝的亲舅舅,他儿子就是皇帝的亲表弟。
褚琮为表祝贺,特意下旨,让临台侍郎杜昙昼带着他备下的贺礼,前往馥州拜贺。
从缙京走水路,大约需要十五天能赶到馥州。
翌日,杜昙昼带着莫迟和杜琢从京城出发,于二月廿二,也就是婚礼前三天,赶到了国舅府。
太后性情节俭,不喜奢华,她的亲兄长却与她半点也不相似。
乔和昶的府邸,比西龙璧坊的胡人富商家还要金碧辉煌,那种恨不得把金条都砌在墙上的装饰喜好,华丽得差点闪瞎三个人的眼睛。
哪怕是莫迟这样,看惯了焉弥奢华建筑的夜不收,也不禁有些傻眼。
“这……看来仙杏阁还不是我见过最豪贵的地方,这国舅爷的府邸,看着比焉弥国王的牙帐还要——”
府内有人往外走来,莫迟倏地闭了嘴。
原来是乔和昶得到下人通报,亲自走到府门边,来迎接杜昙昼。
远远见到杜昙昼,乔和昶就朗声道:“老夫明明派了人到码头上接杜侍郎,定是那群下人偷懒懈怠!怎得让侍郎大人都到府门外了,才来向老夫通传!”
杜昙昼深鞠一礼,道:“国舅切莫责怪下人,是下官不让人通传。下官此行带了不少贺礼,从船上卸下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怕国舅爷等急了,这才没让您府里的下人那么早就通报。”
乔和昶被皇帝御赐二品柱国,虽是虚衔,官职到底在杜昙昼之上。
乔和昶往杜昙昼身后一看,只见后头跟了六七辆马车,上面装的全是皇帝钦赐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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