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似乎不可置信,语气讥讽,“老鼠也不畏光吗。”
“”
白葵皱起眉头,为两人语气里赤裸裸的恶意感到很不舒服,他随意瞥了眼,这两个少年年纪也就和他差不多大。
在蛋糕塔里吃糖长大的乖宝,不能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肆意嘲笑攻击朋友痛点的人。
或许根本称不上是朋友。
赶在早课铃响的最后一秒,白葵坐到了位置上。
林清拿出纸巾,捧着手中红润白皙的脸颊给他擦拭额间细密的汗珠,不赞同道:“这么急做什么。”
白葵任由他动作,拿起纸杯吸了口甜牛奶,喘息间都是甜甜的奶香味。
“要迟到了嘛,快让我把作业交了。”
林清掐了把小猫的脸,感觉心脏都被小猫的胡须颤悠悠挠了下,他放下手,帮他迷糊的同桌在书包里清作业。
学习委员将作业收齐送去办公室,回来时脸上却带着八卦的表情。
“陈老师让大家自己做题,她过十分钟来。”
教室里短暂地骚动了几秒,很快就专注地各做自己的事情。
白葵轻轻咬着笔盖,在做一道他没弄懂的大题,如果他可以自己琢磨出来,一般是不想打扰林清给他讲的。
苦恼地写下一个解,便捕捉到强烈的注视感。
他顺着目光抬起头,陈雅琳正好走进门,身后还跟着一道需要仰头才能看见脸的、高挑出众的身影。
陈雅琳没有坐下,目光投向窗边,和喜爱的学生讲话,语气轻柔又和缓。
“来,小葵,把成绩单拿下去,下课贴到墙边,大家都可以去看看自己是进步了还是在退步。”
顶着老师身侧男生滚烫的视线,白葵领了那薄薄的一张纸回到座位。
一班有三十二名学生,他的名字挂在第五位,比上次进步了三名,第一仍然是林清。
往下看,赫然多了一行。
第三十三名,陆滇。
陈雅琳拍了下掌心,提高音量:“这次我们班转入了一位新同学,以后大家要结伴学习。“
她顿了顿,没好意思说新同学是塞了钱进来的,最好不要和他起冲突。
“来,自我介绍一下。”
男生身材挺拔,站姿随意却莫名好看,眉眼锋利,长相倒是英俊,就是留了个刺头,又冷肃着脸,显得与这间教室非常格格不入。
“陆滇。”
就这?没了?
一班的学霸都是见过大世面的,集齐各种类型,像他这般高冷的也不是没有。
但你一直盯着我们班长干嘛?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林清最先敛下表情,冷冷地瞥了男生一眼,拿过白葵的练习册低头写解答,半点注意都未分出去。
新转来的插班生被安排坐在中间最后一排,他长得太高,坐在前面会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从这一天开始,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
这个奇怪的男生转到一班,根本就不是为了提高成绩,他原本的成绩更是奇差无比,根本摸不到火箭班的线。
每一天,他永远落后小班长一步走进教室,又走出教室,不再逃课,却也不听讲。
大刀阔斧占据最后的座位,只需要倾斜过视线,便能将前方窗边的人影收入眼眶。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被他印在脑中,再在见不着的时候如投影仪般放映。
在这件事情上他似乎挖掘出了极好的天赋,很快,他私自盖章自己是那个最了解白葵的人。
知道白葵每天都要喝食堂窗口的牛奶,喜欢吃蛋糕和甜食,鸡腿要卤过才最美味,瞳色和发色是天生的,思考问题时还保留有可爱的口欲期症状。
也知道白葵对他的了解几乎为零。
那么受欢迎的白葵最好的朋友是他的同桌林清。
每意识到一次,他的心脏就好像被泡在暴打过的柠檬汁中,酸液腐蚀血管,又像下水道里吱吱叫的老鼠,永远见不得天光,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疯狂在全身流窜。
徐知正趴在桌子上倾身和白葵讲话,被身后阴冷的视线盯得脊背发毛。
白葵拖着软乎乎的语调,似乎很拿不了主意。
“真的没有看见吗?我昨天晚上忘记带回去了,好像就放在抽屉里,难道是在家里?不可能啊”
徐知把座位附近翻了个底朝天,又吆喝人一起找。
他安慰道:“没事啊,不就一个日记本,再找不到还可以去申请查监控。”
“算了,也不是特别重要”
白葵的日记本里倒是没有写什么私密的记叙,但本子是哥哥上大学后带给他的礼物,很精致漂亮,他一直爱惜没舍得用。
如果就这么丢了,他肯定会失落很久。
说起来,他最近经常弄丢东西。
有时候是用空了还没来得及换笔芯的笔管,半块美术生橡皮,甚至还有讲完的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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