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尾音上扬,向雾凇把他往向夔面前一放, 就不管了, 抱胸站到边上。
“”
白葵双手背到身后, 眼睛心虚地瞟地板, 不敢说话。
“行了啊, 那么久不见还没事, 一见面就拌嘴。”
向夔往前挪动躺椅,盖上茶杯放回书桌, 指了指向雾凇,没好气道:“你也是, 出去吃几年洋墨水, 怎么做哥哥都忘了?知道他最不禁说, 招惹他干嘛?我看你是不想求和了。”
听见爷爷的维护, 白葵心里喜滋滋的,脑袋直点,深表赞同。
谁知道向夔转了个面,竟然无差别攻击:“笑什么笑?还知道回来。”
“都不中用!一个数年杳无音讯,另一个随便哄哄就跟着野男人跑路,你们气死我算了!!反正年纪大了,也没几年好活,就让我卷上草席躺树下吧,死的时候,身边就剩这把椅子。”
向来和蔼疼爱他们的爷爷会这样说话,即使有在演的成分,也足以说明他还是有点气恼。
白葵顾不上跟向雾凇闹别扭,三两步扑过去挽住向夔的右胳膊,将头贴住胸口边蹭边检讨:“对不起,爷爷,小葵错了嘛。”
“你别骂哥哥,我也不走了,每天都陪着您,天气晴朗我就跟您出去晒太阳好不好?”
被宠爱长大的小辈缠着撒娇,向夔眉毛还是竖起来的,但明显很受用,态度有些软化。
撇下眼看那颗动来动去的脑袋,没忍住翻掌盖住揉了揉,他轻哼一声:“你那宝贝工作不管了?”
“嗯,不说这个啦。”白葵顿了几秒,声音小得像蚊子:“反正我现在休假,谁也不能把小葵抢走,爷爷保护我。”
向夔吹起胡子,哆嗦手要去抽屉摸烟盒,白葵赶紧抬头瞪他,不让抽,向夔气得,赶他从自己身上起来。
“找你哥去,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给你这娇气包浇几年水啊,老咯,老咯”
站立在桌前的向雾凇无奈地看着这一幕,松开双臂,进内间给向夔的茶杯加满热水,回来时手中多了盒彩色罐子。
他把那罐子递给白葵:“每天吃三粒,我要检查的,不许偷懒。”
“这是什么?”罐子身上没有任何标签,看起来平平无奇,白葵摇了摇,感觉很像彩虹豆。
但向雾凇绝对不会一次性允许他吃这么多糖果。
“维生素片。”
果然。
向雾凇似乎有点烦,如找不对锁链钥匙的困兽,但又放下块心中大石的样子,矛盾至极。
“给你补身体,吃光光,会变得比现在还漂亮,听见没?”
沉默片刻,似乎觉得冷硬,他软下声:“小葵,在这件事上,哥哥不会骗你,再分给哥哥一点信任。”
白葵垂头,用手指抠挖罐子口的圆环,低低的:“嗯。”
这时,门上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接着估计是皮球轱辘辘滚下了台阶,凌乱跑步声越靠越近。
向夔手一抖,茶杯没拿稳,差点撒一身水,马上就要起身:“这群臭小子,排着队来气我是吧?!”
“我去好了。”把罐子揣进裤兜里,白葵拦住爷爷,拍背顺了好久,像阵风似的从向雾凇身侧飞了出去。
门开了又被关上,隔着老旧木门。
白葵刻意压低的声音隐约传进来,清透带着笑意。
“嘘别惹爷爷生气啦,小心惩罚你们晚上集体去种树苗。球是掉进排水沟了吗?”
“靠边点,我来捡,啊!这么脏呀!”
“”
飘扬的声音逐渐远去,应该是带着弟弟妹妹们到别的地方去玩了。
这群小鬼,平日里一个个可有主意,其实用不着向夔多费心思,孩子们要吃饭了,也只会嗷嗷去缠金嫂,但就是太有主意了,一点都不可爱。
他拉拉扯扯带大的孩子不少,如今向雾凇都二十五了,可要说最有养成感的,也只有白葵。
偏偏是他们院里,最糊里糊涂的小孩。
“还瞒着他做什么?你回来前,他就都知道了。”
回神,向雾凇眉眼松动,缭绕周身的冰雪恍惚有片刻消融,似笑似叹。
“我看未必,您指望他能悟出个什么?他就是个小糊涂蛋”
白葵又回福利院住了。
他回来得急,所有的行李都在陆滇家里,就只带了个人,和一个手机。
还好他的小屋子一直有人打扫,白葵从衣柜扒拉出些没带走的衣服,很多是向雾凇给他买的,尺码偏小,款式却都很精致。
上大学后他很少再碰这些衣服了,现在不得不又穿上身。
米白色开衫用的是冰丝布料,这个季节穿也不会热,斜门襟领口露出半片雪白锁骨,衣摆有些短了,白葵找了条浅黄色裤裙穿在下面,刚刚遮到小腿肚。
他身后坠着一串小豆丁,在后院桃树林摘后季节桃子。
分工合作,白葵踮起脚摘,小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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