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他的学问不够,而是资历不够,更不好去当同科进士的老师。
典簿厅管文牍、会计事务。
当月处主要掌管监堂印,收理在京衙门文书,呈堂或分发各司,送题本于内阁。
也不是他这个新人能接触的,而且,真让石仲魁管,他也不愿意。
至于诏待处则一直都是翰林学士必须牢牢握在手里的权利。
翰林院学士袁东刚,侍读学士宋华斌和另外两个侍讲学士,叫上石仲魁一起商谈如何分配职权时,石仲魁很快明白,自己要不和袁东刚四人一起修史。
要不就只能管着典簿厅。
管文牍不管哪个衙门,都是最没前途的位置,至于会计事务差不多等于管着翰林院的账目。
可翰林院和翰林们本来就是穷鬼,朝廷发下来的钱也一直都有定数。
石仲魁要是稍微手宽一点,多为翰林院买了些纸墨笔砚,每个月别说结余银钱了,不倒贴都算好的了。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袁东刚笑呵呵的看着不说话的石仲魁,“伯谦比我等宽裕,定然会想办法让翰林院的日子过的好一些。”
其他三人听完就笑了起来。
这话就差明说石仲魁娶了两个娘家富贵的老婆,手上比如不缺钱。
那要是能补贴点他们这些穷翰林,当然最好了。
石仲魁无奈的摇摇头,袁东刚都这么说了,加上自己初来乍到,也不可能掌握要害部门,只能点头答应了。
跟着个八品的书吏来到自己的官厅,入眼一看石仲魁就撇撇嘴。
一张明显老旧的长案,四张官帽椅居然有一张的椅腿是修补过的。
书架倒是不少,足足四大张占据了至少官厅一半的墙面。
书架上的书册、文卷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唯一顺眼的,就是官厅中一面五米长的墙上,张贴着二十多幅前人笔墨。
不用说,肯定是历任侍读学士们留下的墨宝。
那书吏见石仲魁先是皱眉,随后目光又放在墙上的墨宝上,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这位主可是真杀人的存在,他们这些小官小吏说不怕他,那是不可能的。
更别说六元魁首的身份,在翰林院里这个最注重科举出身的衙门,便是袁东刚也只能对他客客气气。
否则撕破脸时,被他用嘲讽的语气问一句你考了第几,就是过往的状元公都得无言以对。
再说大周立国百年,出了27个状元,现在还待在翰林院里修史书的还有3个,可这三人官职最高的也才正六品。
石仲魁却只用了三个月,就已经连胜两级做到了从五品的侍读学士。
这科举名次和官职都比不上人家,还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拿大?
石仲魁看完前人的墨宝后,手有些痒的走到案牍旁。
却有些嫌弃起桌上的纸笔墨,“去把本官的随从,还有于同甫,于探花叫来。”
书吏忙拱手回答,“是,大人。”
等走出官厅后,又羡慕起于同甫。
这位侍读学士这是要抬举于探花。
于同甫被人从国史馆喊过来时,石仲魁正在用于顺从家里拿来的笔墨练字。
看向一旁侍候着道于顺道,“找人抬几张案牍和椅子来,今后同甫兄就在我这里处理文案。”
作为探花郎,于同甫不仅被授予正七品翰林院编修的官职,还不需要和二甲、三甲进士一样,再殿试之后的三个月,三年后再考两次。
于同甫当然巴不得待在石仲魁手下做事。
不仅不会被人刁难,有机会还升的比别人快。
而且处理文案也确实比待在国史馆,成天看着枯燥的文史要有意义多了。
于同甫笑呵呵的看着于顺离开后,心思一动问道,“伯谦,是否还需要掉几为翰林过来帮忙处理公务?”
石仲魁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的问道,“自己人?”
“沈世长沈师叔就在翰林院国史馆里,整理国史已经有7年了。”
石仲魁没好气的瞪了于同甫一眼。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沈师叔来了,自己这个师侄第一不好指派他。
即便人家不介意,心里也难免会不自在。
第二,真有升官的机会,是给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师叔,还是给你于同甫?
再说,能安心待在国史馆修史书七年的人,说他不是静待时机,傻子都不信。
人家用得着过来当师侄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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