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黄鼠狼的贼精,是活了几千几百年的‘人’精。”赫连筝道。
玄霄:“对,就是这样!”
真正的妖,该像那煤球,无知也无畏。
这只刁蛮的小石妖虽只是个例,在久安,妖盟的地盘,两只黄鼠狼确实没有必要表现得那么害怕。
大概是那石妖整日胡天胡地,出口成脏,乍然看见这么乖顺的妖怪,两个人很不习惯,不由得起疑。
“我有探查过黄定财的真身,他确实是黄鼠狼。”赫连筝回忆起那身皮毛在指尖留下的触感,仍有些不适。
“小熠说,黄定财是她从一只蛇妖手底下救出来的,黄定财为了答谢她的救命之恩,决定留在她身边辅佐她、照顾她。黄娥是黄定财的妻子,同黄定财住在久安城,偶尔她猎不到东西吃,黄娥会送来自己做的饭菜,还会教她一些做人的道理。”
赫连筝继续道:“她习惯几个字几个字的说话,也是临行前,黄定财交待的。因为她老是骂人,说脏话,黄定财担心她到了外面得罪人,吃苦头。”
这些话,都是半个时辰前哄那石妖喝醒酒汤时,赫连筝趁她酒醉头脑不清楚套出来的。
“也就是说,黄娥和黄定财,从小煤球出世不久就一直留在她身边照顾她。”玄霄皱眉,“这也太善良了,她那么能吃,他们真的养得起么?”
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
赫连筝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两只黄鼠狼会不会是专程把石妖搬到久安,等待她苏醒,再顺理成章接近她,最后使计让她二人相见,最后……
他们究竟在图谋什么?小熠是否知情?她是被利用,还是主谋之一?
这些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支撑,赫连筝不愿再细想。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赫连筝拂袖离去,“你也早点歇下。”
玄霄应是。
石妖不习惯乘坐飞舟,离开久安城后,赫连筝原是想待她醒来后换乘马车的,却不想她一日比一日精神。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
赫连筝在甲板上给她铺了张席子,石妖在席上打滚、玩耍、晒太阳。
她头顶还罩了一小朵白云,她躲在云下,太阳不能直晒,翘着一对小脚看小人书,手边摆了许多的瓜子蜜饯,还有解渴的冰橘蜜露,好不惬意。
当然,小人书是正经小人书。
“不难受,不晕了么?”赫连筝摸摸她的额头。
她手指戳天,“云再大些。”
赫连筝于是双手结印,把云变得更大。
她开心打个滚,给赫连筝嘴里塞了颗蜜饯,“阿筝,最最好。”
甜蜜滋味在口腔漫开,赫连筝垂下眼,浅浅勾起嘴角,也觉得好。
真真好,怎么就那么好呢。
左右无事,赫连筝盘膝坐在一旁,“我来教你说话吧。”
“说话?”怎么说话也要重新学,做人忒麻烦。她甩甩头,不听,继续看小人书。
赫连筝探身把蜜饯果子一样一样收走,小人书从她怀中抽出,冰橘蜜露也一口干了。
那石妖立即就叫骂开,“狗日的——”
赫连筝打个响指,一颗乌梅干堵住她的嘴,“你看看,一张嘴就要骂人,像什么话。”
像什么话?当然是脏话呗。石妖鼓着腮帮子嚼乌梅干,瞪她一眼。
赫连筝哄道:“其实你可以好好说话的,如果你能戒掉脏话,就不用几个字几个字地说,可以说好长的一段话,也不用思考,对不对?”
石妖趴在席子上抠手指,不听。赫连筝又给她嘴里塞一颗乌梅干,“你学会一句,我就奖励你一个小玉佩。”
石妖回过头,赫连筝从怀里摸出一只玉扳指,“比方说,我抢了你的零食,你很不高兴,你要表达不满,但是不可以说‘狗日’、‘老子’、‘杀你全家’也不行,你试试,该怎么说。”
那石妖张口就来:“小贱蹄子,抢老娘零食,不得好死。”
玄霄哈哈大笑,赫连筝脸霎时黑成锅底,提着她胳膊把她翻过来,照着屁股“啪啪”就是两巴掌。
“你哪来学来的这些东西!”
石妖委屈揉屁股,“你要我说的!”
赫连筝:“我让你好好说话,不要说脏话!”
石妖:“你说的,表达不满嘛!”
赫连筝又忙接着哄:“对对对,就是这样,声音拔高了,口气也有些不耐烦,很明显表达了你的不满,但是一个脏字也没有,对不对,这句就是对的呀!”
“可是这也太憋屈了。”
石妖忧愁叹气,村里老娘儿们骂街,多带劲啊,她每天都蹲在树上看,拍着大腿直乐。
她仰头望天,那些快乐的时光,终是一去不复返了。
赫连筝扶额叹息,还是不愿放弃,退而求其次,“你正常说话的时候不用思考,只是忍不住想骂人的时候思考,稍微骂得慢一些,在骂的过程中考虑下一句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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