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能说……做了就不要后悔。”
逐东流没有再说话,只是身后好像有条无形的尾巴耷拉了下去。
他松开了云海楼的手腕,手上还带着水珠,然后委委屈屈地缩成一团,蹲在了案几下。
“咳咳———”见他的举动,云海楼忍不住笑,笑过后却又咳嗽起来,“我一个吃了毒药的人都还没委屈呢,你这个给我毒药的倒是委屈上了。”
逐东流闭着眼睛:“我给卫晔吃药、他、会生气,我给你、吃药,阿宁会、生气。”
“你怕阿宁生气,还喂我毒药?”云海楼一拍手掌,调笑道,“那可迟了啊。”
逐东流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卫晔、是、卫国国君,国君的命、不能、交到你、手里。”
他循着地址找到这里时,这里有几个古里古怪的人,和他们交流后过了一段时间,云海楼便出现了。云海楼听了他的想法,给了他一包药粉,又做出了好几种计划,让他选一种实施。
逐东流从小就有种异乎常人的直觉,他相信阿宁,而这个自称“云海楼”的人,他竟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如阿宁一般的、值得他信任的感觉,但卫晔实在太重要了,他不能冒险。
他当时的犹豫实在太过明显,于是云海楼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在逐东流用药粉前,先给他下毒。
毒并不出自他手,而是出自逐东流从卫国皇室里找出来的秘药,在逐东流确认过药粉不会伤害到卫晔后,他再把解药给云海楼。
———于是两人就这样达成了一致。
“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云海楼蹲下来,与那缩在案几下的逐东流对视,“如果我存心想要害死卫晔,所以不怕你下卫国秘药呢?你想想,一个普通人的性命换一国国君的性命,怎么想都是赚的吧?”
逐东流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便听到云海楼继续说:
“你还忽略了另一个可能,我是医者,既然能给你配出引动他体内药力,近而改变容貌的药粉,又为什么不能给自己解了毒,但依旧做出毒药未解的假象蒙蔽你呢?”
逐东流……逐东流脸上震惊混合着委屈的神色越来越明显,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凶,好像要扑上来咬人似的。
和逐东流对视了一会儿,云海楼……或者说祝凌挪开了视线,明明是在教他要对人有防备,但不知为什么,总有种在欺负心智不健全孩子的错觉……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她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新的的□□已修改好了,你要不抓紧时间试试?”
逐东流从案桌下爬出来,小声嘟囔:“欺负人、坏。”
祝凌:“……”
她之前在秋思郡,也没见他这么记仇啊!
逐东流从案几下爬了出来,祝凌招了招手,他便乖乖地过去了。祝凌从特制的盒子里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然后附在了仰头看她、半弯着腰的逐东流的脸上,轻薄的面具贴合肌肤后,祝凌又掏出工具修修改改,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她停手,从旁边随意拽过一面打磨得极光亮的铜镜:“自己看。”
镜中倒映出一张温润的脸,与卫晔有八分像。
祝凌说:“脸的问题我可以帮你,但身形的问题你得自己想办法。”
逐东流点了点头:“我、可以、的,给你、看。”
一阵爆豆一样的噼啪在他身上响起,逐东流的身形慢慢发生了变化。
祝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在系统商城里也有一个类似的技能,名为『脱胎换骨』,就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改变自身的体型。
没想到在《逐鹿》世界里,也能见到这样的技能。
等逐东流停下来后,身形与面貌的一同改变,使得他与卫晔像了九分,若不是朝夕相处且极其熟悉的人,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差错。
———前提是不要开口说话。
“逐东流啊,我都不知道你是胆大还是无知,你不是说卫国国君很重要吗?”祝凌问,“你为什么还要顶替他?”
这个问题她从一开始就问过了,但那时的逐东流即使心里信任她,却还是保持了应有的警惕,像一只闭嘴的蚌壳一样,什么都撬不出来。
几次来往后,她能明显感觉到逐东流对她放下了戒心。
逐东流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因为、卫晔、想死。”
祝凌:“……?”
她疑心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卫国的国君、很重要。”逐东流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茫然与悲伤,“可想、死的国君……就、不重要了。”
“卫琇当太子、难过,卫晔、当、国君、也难过。”
逐东流是一个很笨的人,他的脑海里没有太多弯弯绕绕的东西,他觉得如果卫晔是因为这张脸才会不开心,那么换一张脸……是不是就不用背负这张脸的责任了?
逐东流的表达能力有所欠缺,但祝凌却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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