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反射出一双柔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眼泪顺着眼角划过脸颊落在地上,激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你有你的私心,我也有我的私心。”
“阿姐,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剑被重新归入鞘中,又重新挂回了墙上。
门被重新关上前,有道隐约的、带着微微泣意的声音———
“阿姐……”
只是这一次,再也无人应答。
镜头从最后一片花瓣里穿出,风又起来,将花瓣卷上高空,这些花瓣在空中飞舞着,最后在嘈杂又热闹的欢呼声里,悠悠落地。
韩王迎后,黄昏之时凤轿绕九重一周。
红纱层层叠叠压在头顶,珠翠摇晃声响在耳边,和着那些高高低低的贺谣,少女唇边勉力勾起一抹笑,眼中还残留着天真的憧憬。她拉开窗帘,于是纷飞的花瓣中有一片落在她掌心,又被她牢牢攥在手中。
轿子经过曾经辉煌的定国公府,那块龙飞凤舞的牌匾上,终于染上了岁月的旧痕,出现了倾颓的痕迹。
她寄出去的信,还没有收到回答。
那个总会在府门口站着,让着她第一眼就看见的人,没能赶回来送她出嫁。
镜头拉远,缓缓出现字迹———
【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
最后的画面里,古旧的色调中,轿子晃晃悠悠地进了高高的宫墙,一重重宫门列次关闭,将一切都隔绝在身后。
【冰与雪,周旋久。】
第207章 力战兀鹫
◎拔毛之痛,深深印在了它的脑海中。◎
这就是属于韩妙的故事。
韩妙寄出去的那封信,可能在她入宫好几年之后才反应过来———那封信早就被人拦截了。
定国公府的悲剧,也有着众多的推手。
韩妙和霍元乐一起,在往后的漫长时间中一个一个报复了回来,可死去的人,却再也不会复生,属于他们的故事,已经走到了完结。
那次出征前,是她们姐妹俩最后一次见面,从此阴阳两隔,平安回家的约定,再也无人赴约。
“你又在发什么呆呢?”祝凌忽然听到韩妙的声音,“你盯着这一页已经看了好久了,如果它是颗种子,估计都要开花了。”
祝凌抬起头,韩妙脸上带着清浅又无奈的笑,和刚刚视频里那个活力四射的少女,几乎看不到重合的影子。
而这之间,也只隔了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六年。
“早知道你的反应这么大,我就缓一缓再给你看燕国的消息了,现在和丢了魂儿似的,呆呆愣愣的。”韩妙叹了一口气,“燕国的看完了,其他国家的你好歹也看看,多了解些没有坏处。出门行走在外,别被人骗了。”
“妙妙……”
“怎么了?”韩妙问。
“没什么。”祝凌脸上露出点轻松的笑来,“就是突然想喊一喊你。”
“你又不是远儿,怎么这么幼稚?”韩妙弯了眉眼,故作凶狠地威胁,“再不好好看消息,我就把你抓过来帮我处理这些琐碎了。”
祝凌乖乖闭嘴,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开始看其他的消息。这些消息明显是韩妙收到后又精心整理过的,一桩桩一件件清晰分明,祝凌一边翻看,一边在意识空间里敲和半个月前一样哭得抽抽噎噎小肥啾做记录,于是小肥啾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抱着迷你小键盘用指尖的羽毛噼里啪啦将祝凌看到的消息都做记录。
将燕、萧、卫、楚、夏、韩六国的相关资料都记录备份后,祝凌拿起了最后一份,那是羌国的相关消息,被她刻意放到了最后,祝凌对羌国的消息,一直有些隐隐逃避。
而如今———
她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
只第一行,就让她手脚冰凉,呆立当场。
【羌国王后夏菁身亡,国主乐芜病重将死,太子乐珩监国。】
她有那么一瞬间,希望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白纸黑字明明白白,没有给她半点心存侥幸的希望。
怎么会突然出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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