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但这些年无论怎么怀疑,从来没有发生过重兵包围皇子府这样荒唐的事。
雨越下越大,一如燕弘荣不安的心,他甩袖从廊下回到了书房,三三两两的门客已经等在哪儿了,他一归来,门客中就有一人迎上来:“三殿下,这———”
“静观其变。”燕弘荣面沉如水,“我不做亏心事,没什么好畏惧的。”
现在想想,另外四个皇子府恐怕和他也差不了多少,到底是谁使了手段,一查便知,他又何苦自乱阵脚?
“诸位不如先回各自的院落———”燕弘荣拱了拱手,“待一切水落石出之后,才是真正的硬仗。”
他镇定的样子给了这些聚到书房里的门客们一枚定心丸,还礼之后,门客们纷纷告辞离去,唯有最后一名走出书房的门客被燕弘荣叫住———
“宁先生请留步。”
那位姓宁的先生止住了步伐,他清瘦挺拔,举手投足之间有种说不出的从容:“三殿下有何要事?”
燕弘荣对着他弯腰行礼,满脸都是信任的神色:“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还请先生教我!”
那位姓宁的先生不急不缓地托住了燕弘荣的胳膊:“殿下不必紧张,如今府外有禁军上卫守护,言行举止皆受限制,殿下的母族又掌军权,在这时节上易遭忌惮,不若让府中聚在一起的护卫仆从散开,像往日一般,更能显示殿下的问心无愧。”
“好。”燕弘荣坚持将那个礼节行完,比起文来他更爱习武,但他通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位姓宁的先生虽然才到他身边几年,但已经为他解决了好几桩烦心事,如今是他极为倚重的心腹谋臣,“多谢先生指点迷津。”
拜下去的燕弘荣没看到的是,那位姓宁的先生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但又很快垂眸掩盖了下去,笑容和煦地扶起了他:“殿下如此信任,宁某愧不敢当。”
四皇子府。
燕君信对比起燕弘荣来说,就镇定太多了。
首先,他身边全是文臣。俗话说“文人造反三年不成”,从威胁而言,他不是最大的那个,燕王即使失心疯了想要对他出手,也要考虑在他出事之后,自己会不会被文人口诛笔伐、遗臭万年。
所以在禁军上卫将四皇子府全部包围的时候,他不仅不觉得恐慌,反而还有一丝隐隐的兴奋。
能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就说明他的那位好父皇……真的时日无多了!只要他能熬过这段时间,和燕弘荣争锋,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燕君信撑着伞,疾步穿过府中的造影壁,泥水溅落在他的衣衫上,平添了几分狼狈,他走到府门口,两柄交叉在一起的长戟拦住了他的去路。
“请四皇子莫要向前!”
“我不是要出府。”燕君信好脾气地笑了笑,并没有因为拦住他的人不留情面的言语而恼怒,他清俊的脸上露出些许忧悒,“父王派各位来四皇子府保护我的安全,本就是出于拳拳爱子之心,可我困于府中,不知父皇情况,心下难免不安,不知父皇那边可安好?”
执戟的两人谁也没有被他的话打动,其中年纪较大的那个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宫闱之事,我等不便外言。”
燕王宫。
燕王在太医的施针之下终于再一次悠悠转醒,他只觉得心口火烧火燎,呼吸之间似有刀割,眼里的一切也有种光影错乱的感觉。
他醒来之后的第一句便是:“……人抓到了吗?”
他一定要把那个敢给他下毒的人千刀万剐!
为他施针的太医施完针之后就安静地跪在了一边,不敢吭声。
燕王出事时便现身的暗卫此时沉默着向他递上了一日一夜收集到的新证据———燕王上一次昏迷时所断掉的线索,终于再一次续上了。
燕王抖着手从暗卫手里拿过证据,纸上的字在他眼里起了毛边,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看清———
“我食的熊肉引发了潜伏在我体内的蔹尘香?”
他用力地抓着那张纸,抓得那张纸起了褶皱:“……熊肉可有问题?”
那熊肉是燕弘荣在秋狝期间猎到的,因为他喜好食山珍海味的缘故,一整头熊都送到了燕王宫供他享用。
暗卫的目光看向了那施针的太医,燕王的目光也随之转过去,那混浊的眼神里透着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冷意,太医额头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顺着脸颊落下来了,他不敢擦也不敢动,极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
“那熊肉有些许问题,但微臣才疏学浅,不能……不能确定到底是熊肉本身,还是熊肉里的……”
迎着燕王越来越冷,杀意越来越重的目光,那太医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扑倒在地,被拖出去的几个同僚的血还在殿外随着雨水四处蔓延,成为了压在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他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微臣真的尽力了!”
那突然大起来的声音让燕王心头一跳,他本来准备吩咐暗卫将他拖出去处死,但又想到这个太医是所有还活着的人里医术最高的了,只能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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