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亏,真心换真心的道理不用我教吧。”
是否与刘欣雨继续合作方厂长早在心里衡量过。
他当然希望继续与刘欣雨继续合作,前提是改变合作方式,但是他又说不出口。
毕竟当初是他自己一口答应的合作方式。
当时只想到给尽快投入生产新款扭转盛华每况愈下的窘境,他想过新款也可能救不了盛华,也许新款只能让盛华的工人拿到全工资,没有净利润刘欣雨也许只能为盛华打白工。
当然他更希望盛华能够起死回生,不过起死回生需要时间。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刘欣雨设计的新款一上市就供不应求,工人加班加点也无法满足市场的需求,结果就成了今天的局面。
账务眼红违反了纪律,虽然没有透漏刘欣雨的收入情况,却将厂里这几个月的净利润泄漏了出去,厂里并没有公布与刘欣雨的合作方式,但是当初参与商定与刘欣雨合作的干部却不在少数,于是厂里涌现了一批眼红刘欣雨收入的人。
事实上方厂长也眼红,但是他比别人想得更多看得更远。
他知道如果没有刘欣雨的设计,盛华现在有可能连工资都拿不全,就算能拿到全工资,每个月最多也就是三、四十块钱的死工资。
刘欣雨的设计给盛华服装厂生产的的服装前所未有的火爆,现在工人每个月拿到手的钱是以前的两倍甚至更多。
可惜欢喜之余却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挖空心思打听刘欣雨的收益,于是厂里上至厂部领导,下至普通工人,来找方厂长要说法的人不计其数,甚至还有人去街道告黑状,无奈之下方厂长只得让账务、销售甚至设计室共同做起了手脚。
结果呢,刘欣雨突然提前回京,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方玲更是被刘欣雨抓了个现行。
“既然还想继续合作,那咱们就与刘欣雨好好坐下来谈,商议出一个既合乎实际又能让双方都满意的合作方式。”刘副区长确定盛华有意与刘欣雨继续合作,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
盛华服装厂是他的主要政绩,他能够在五十多岁快退休的年龄升任副区长,很大程度上有赖于盛华服装厂给区里带来的经济效益。
如今他都还没有在区里站稳脚跟,怎么也不能眼看着盛华自毁“钱”途。
刘欣雨静静地听完方厂长的自我批评以及厂里目前面临的难处,又静静地听完刘副区长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心里是很有些自嘲的。
事实上早在拿到第一笔利润分成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有了预感,现在的这种合作方式很快就会崩溃。
放假前她也已经察觉出一些迹象,却一直没有吱声,就是想看看厂方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
在抓到方玲现行的时候,刘欣雨的心里是有些难过的,多少有些被辜负的感觉。甚至生出与盛华解除合作的念头,而且这个念头一直保持到走进这间办公室。
刘欣雨安静地坐着,脸色平和淡然,微垂的眸让人无法看清楚她眼中的情绪。
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也都劝了,刘欣雨却是这样一付油盐不进的样子,这让方厂长有些担忧,盛华目前还承担不起没有刘欣雨的设计带来的影响。
方厂长感到有些急躁。
要不,还是继续挂靠原来的合作协议?
方厂长求救般地看向刘副区长。
这时候的刘副区长心里是十分不悦的,虽然盛华服装厂半途更改合作协议的确有违合作精神,可是合作也要从实际出发嘛。
她一个人拿了全厂上千人创造的净利润的百分之十,也就是说每个月刘欣雨要拿走盛华服装厂有百余人创造的财富,说严肃点,刘欣雨这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
虽然刘副区长很生气,却也不会直接指责刘欣雨正“挖社会主义墙角”,毕竟当日签订合作协议的时候,自己在场甚至还是合作协议的主导者。
“刘同学,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只管提出来。今天咱们坐在这里谈,就是真心诚意地希望与你继续合作,而且是让双方都获利都满意的合作。”刘副区长看着刘欣雨语重心长地说道。
刘欣雨微垂的眼睛终于抬了起来,眸底清澈依旧,淡淡地笑容优雅又从容:“咱们双方这几个月的合作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分歧,总的来说还是比较愉快的。
厂里有了效益,工人师傅们的口袋也鼓起来了,当然最鼓的是我的口袋。
这样的结果,让我十分意外,但是我口袋里没有一分钱是不义之财,按协议拿钱我十分坦然。
当然我心里也十分清楚由此引起的暗潮,这一个月我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寻找平衡点。
本来今天就算你们不提,我也会向你们提出新的合作方式。
只是厂里的某些做法让我十分寒心,所以我不打算与盛华继续合作。”
刘欣雨开始的那些话,让方厂长和刘副区长都觉得十分妥帖,很想知道刘欣雨有没有找到那个平衡点,也想知道刘欣雨会以什么样的方式与盛华继续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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