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气氛也在一阵阵鞭炮和烟花声中被渲染到极致。
海边,远离了沙滩上的人群,在近海的一块水泥空地上搭着一座炮垒一样的台子。
一旁停靠着的银灰色依维柯上速速下来三个人,合力抬着一个直径一米多的球状物体,球身上还印着几行花体日文。
其中一个穿着长款大羽绒服头发梳的油光铮亮的瘦高男帮其余两个大汉把球状物体抬到炮台边就撒手站在一旁,指挥着那两人“装弹”。
他嘴里絮絮叨叨的,振振有词:
“在这放能看见吗?要不再往那边移一点?……这个点了火会不会有延迟什么的?我看它导火线这么长,我们少东家说要零点准时的,这能卡上点吗?……”
“肯定能看着!之前我们都算过的,你们阳台是最佳观赏点,而且哥啊,这玩意儿可是‘四尺玉’,绽放直径750米,掰说这一片,半个连阳都能看着!”
其中一个大汉将这颗直径一米五的四尺玉烟花装上擂台,操着一口东北话,向“油头瘦高男”喊应道,试图盖过耳边的鞭炮声。
“这卡不卡上点呢说不准,但是也不能差多少,不过要是你们家那小少爷强迫症,我到时候给你掐个秒表,你看行不哥?”
“我问问哈。”
“油头瘦高男”自知说了不算,掏出手机拨号……
欧式轻奢装帧的三层别墅——
二楼的大阳台上五六个少男少女提着仙女棒,和身后的小型锥筒烟花合影。
彩色的光映在他们脸上,衬出他们笑容的从容与欢愉。
他们都是尹东涵的朋友,从小生在别墅区的少爷小姐们,和尹东涵一样。
一个女孩子从室内拎出相机和三脚架,对着阳台的方向支好。
她凑到相机前,正调试着什么。
“曲灵你等会再拍呗,尹东涵还没上来呢!”
“知道知道,我先架好,一会等着拍烟花呢!”
楼梯口,尹东涵一边披上大衣,一边接通电话:“喂,张叔?”
“唉,少东家唉,那个烟花最后放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小误差什么的,如果您介意的话,我们就掐着秒表来,但就这样也有前摇和后摇,您看您是想稍微提前个零点几秒还是往后个零点几秒的?”
“不用那么麻烦的,大概十二点整就行了。”
尹东涵上了二层主厅,把手机开成免提放到柜上,立起大衣领,围上红色的毛围巾:
“精准得有零有整的,发射原子弹啊?”
“唉嘿嘿嘿…好嘞好嘞,知道啦!”
管家电话那头笑了几声:“那就一会儿等着看吧,包您和您的朋友们满意!”
尹东涵朗然一笑,挂了电话。他拎起墙角的三角支架,迈向阳台。
阳台上,他的同龄朋友们一人一手仙女棒,滋滋冒着星星点点的火光,被风吹的溅得很远,像是独属于冬日的流萤。
见尹东涵来了,曲灵向他挥了挥仙女棒:
“尹东涵你怎么才上来啊?马上就十二点了!”
“在楼下陪你们的妈妈们看春晚,虽然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我看着时间呢,又不会耽误了烟花,而且我刚跟张叔通过电话,他们那边都准备好了。”
尹东涵笑着应和着,在曲灵支好的相机架边又架上一个三角支架。
“我们都架好相机了!”
“没事,我再添个机位。”
“哈哈,你要干直播嘛?”
“确实。”
尹东涵低首悠然一笑,将手机稳稳固定在三角支架上。
“直播给我一个没能到现场的朋友。”
杨舷和他弟弟在过年这段时间里回到自己家住个几天,杨舷也没收拾他放在爷爷家的行李,只拎了个小提琴盒和他的人回家了。
除夕夜,杨舷半倚在床头,他身边的杨舶无视窗外五彩大呲花的狂轰乱炸,睡得安安稳稳。
和他弟弟一样,杨舷也在还未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就被他妈妈以“不准熬夜”的理由按到床上。
就熬一个晚上,又不会猝死。
——杨舷秉持着这个想法,将微黄的台灯头扭到自己这半个床头边,侧躺着,背对着杨舶,静音刷手机。
他上滑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多了,想着卡着零点给尹东涵发点什么。
他点开对话框,搜肠挂肚拽了几个字,又长按消除了……如此循环往复了几番,都未达满意。
平常触景生情灵感大发时的得体且精致的文案,和憋在肚子里,自己和自己说了不下十几遍的“骚话”在关键时刻反倒派不上用场了。
杨舷双手捧着手机,两个拇指在距屏幕上键盘上方半毫的位置悬空怔驻,迟迟不落下一言半句。
聊天背景是上次去海南的飞机上,唐融偷拍的他靠在尹东涵右肩上睡着的照片。
别问是从哪来的。
问就是唐融这个“粉头子”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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