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树下的蛇虫便疯狂的互相扭打撕咬起来。
他双手杵在树枝上,饶有兴致地垂头打量着树下那些毒虫厮杀的情形。
没过多久,树下窸窸窣窣的声响就基本消失了,留下一地僵直的虫尸。
“哎,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青年对着那些虫尸摇了摇头,露出失望的神色。
“时辰不早了,该继续赶路了。”有人站在林子边缘,小心又惧怕地看了那堆虫尸一眼,提醒树上的人。
“那就走吧。”青年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往哪走?”
青年眼眸微阖顺着叶隙间的阳光扬起下巴,仿佛在倾听什么似的,片刻之后,勾起唇角,抬手笃定地指向东北方,“那边”。
作者有话说:
顾念[病急乱投医]:有没有驱虫的法术?
夏初:???只听说过找道士驱鬼,没听说过找道士驱虫的!
周三例休,周四正常更新,鞠躬~
“兄台,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了么?”
等那人笑够了,顾念才再次开口。
“魏……魏陶。”大约是刚才笑得太厉害,牵动了伤口,榻上的人眉目抽搐了下。
终于说话了,顾念心底默默松了口气,见魏陶表情似乎十分痛苦,关切地探身朝前,“是伤口疼,还是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不碍事,”魏陶摇了摇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等到气息微匀,用下巴指了指绑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布条,“能帮我,解开这个吗?”
顾念跟年深交换了个眼色,年深上前两步,抽出腰间短刀帮他割断了束缚手脚的布条,魏陶立刻瘫倒在榻上。他的戒备松懈了许多,露出些许疲惫无力的模样。
“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如果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顾念将被子团了团,做成个‘大型抱枕’塞在榻边,扶着魏陶靠了上去。
“不,舒服,很舒服,”魏陶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苦涩十足,“过往十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舒服过。”
也就是说,他在地牢里待了十年了?
倒推回去的话,那就是年深差不多十七岁的时候。
不对啊,葛十一当初可是在年深九岁左右就被带到长安了。所以从时间上来看,陆溪对年深的敌意只会出现得更早。
换句话来说,陆溪对年深的敌意并非来自魏陶?顾念眉心微皱,“你为什么会被关在地牢里?”
魏陶的身体僵了僵,瞬间握紧拳头。
医帐内顿时安静下来。
顾念耐心的等了会儿,魏陶表情有些挣扎,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也就是说,他觉得这个原因说出口是不安全的。顾念心思微动,推敲着魏陶的心理。而后突然想到了床榻上的那些血字,魏陶会不会在担心他自己的‘身份’也会随着被关押的原因而曝光?
顾念跟年深对视了一眼,摸出腰间的锦袋,拿出炭笔和纸张,回忆着石床上的那些血字,边写边道,“我们能找到地牢,是因为在长安城也见到过另一座地牢,还在里面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血字。”
听到‘奇怪’两字,魏陶的眉心抽搐了下,脸上现出又惊又怕的神色。
注意到他的表情,顾念举起手上的那张纸,“就是这些。”
魏陶扫了一眼那些凌乱的字迹,便飞快地垂下了眼皮,仿佛不敢面对那些话似的。
“你再仔细看看。”顾念把那张纸又往魏陶眼前递了递,魏陶正要避开,却突然注意到其中有个位置用圆圈圈出两个石床上根本不存在的字,【顾念】。
他恍如雷劈,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不,不可能,”魏陶害怕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整个身体都缩成了一团,“你一定跟他一样,一定……”
跟谁一样?魏陶这是不相信自己也来自‘外面’?顾念皱了皱眉,他本意是想用简体字跟魏陶‘认亲’,但怎么看起来反而弄巧成拙了?
为了避免把魏陶刺激回之前那种疯狂的状态,他没有立刻追问下去,思索片刻后翻过那张纸,又在背后随手勾画了一辆迈巴赫。
想证明他也来自书外的世界太简单了,文字不行,还有‘图像’。
等他画完,魏陶的情绪也略微稳定了些。
顾念把那张纸再次递到魏陶面前。
魏陶的眼睛第二次瞪大,胸膛剧烈起伏,不可置信地看看画上的汽车,又看看顾念,“你,你真是……”
顾念无声地点了点头。
魏陶:…………
魏陶的嘴唇翕动了下,正想要开口,看了看年深,欲言又止。
顾念把一只手伸到背后,悄悄朝年深摆了摆。
“我去让他们重新熬份药,再煮点粥。”年深‘识趣’地退了出去。
“你来自什么时候?”年深出去之后,魏陶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2022。”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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